奇怪,小人看不清。公子,你的卦上看明明是成了親的……可這掌相上卻又是沒有姻緣之人。
想起那日算命先生的話,那時不知道事中緣由,只道那人胡說的,現在想來卻是一陣的心慌,難道那人當真看出了什麼來?只是,他已經娶了繡兒了……他娶了繡兒了麼?他娶的是誰呢?不是鳳喬,鳳喬的魂魄已經走了,也不是繡兒,繡兒的身體恐怕已經化作塵土,那麼他娶的是誰?明明成了親,卻沒有姻緣是指什麼?
他的默不做聲引得程繡兒抬頭看去,他怎麼了?有什麼事想不通麼?是什麼讓他的眉頭緊鎖,讓他的臉色發白,讓他的神情凝重?是什麼讓他擁著自己的手臂那樣的緊?他在怕麼?他在怕什麼?可是和她怕著的一樣麼?
“繡兒……繡兒……你會離開麼?”他低下頭在她的眼睛裡尋找答案,尋找安慰。
“去哪兒?”
是了,也同她一樣怕著。那是沒有答案的事啊,萬事自有定數麼?他們的定數是什麼?離開一定會不捨,離開一定會傷他,一定要離開麼?
“哪兒也不要去,哪兒也不許去,你是我的,我不允!”似乎這樣說了,便這樣定了,徐承儒不知道怎麼遣走心中的恐懼,他知道這恐懼一直在,只是他沒有也不敢去揭開面對罷了。
“哪兒也不去,就呆在這兒,呆在家裡,呆在你的身邊,便是你允了,我也不會走的。”近乎呢喃的話讓徐承儒聽得真切,可她卻不是說說而已,這是她應承了的,是她的誓言。
“東籬,你可識得玄遠寺的無明大師麼?若是想求見大師不易吧?”
蘇東籬奇怪地看向突然出聲的徐承儒,他大大的不對啊。想當初自己對這些鬼怪神魔著迷時,可是著實給他教訓了一翻的,好在自己沒有影響到百草堂的事才作罷的。怎麼他現在也起這些事了?先是問翼軫、借屍還魂,現在又問無明大師。
“承儒你怎麼了?怎麼想起要見無明大師?你知道無明大師最善長的是擒鬼、驅鬼、送鬼麼?你要尋無明大師做什麼呢?”
果不出蘇東籬的意料,徐承儒搖搖頭,這不由得讓蘇東籬擔心起來,難道是什麼纏住了他?
“承儒,不是你遇到了什麼……什麼髒東西?”
髒東西?徐承儒的面色一寒,這幾個字極難入耳,說繡兒麼?不,她是一個好女子,便是鬼也會是個好鬼的,怎麼會如人們所想的那般?只是,他與誰說去?
“承儒,你到底怎麼了?你既是想求見無明大師,難道你不知道大師三日前圓寂了麼?”
徐承儒震驚地抬起頭,有些無措地看著蘇東籬,似乎不能理解他的話一般。這個眼裡有著濃濃驚恐的人是徐承儒麼?自三年前認識他來,從不曾見他這樣的失態過。
“圓寂了……這就是天意麼?”
徐承儒的嘴邊掛一絲嘲諷的笑,天意難料他是知道的,卻未曾想天這樣的不遂人意,他要求的不多不高,只求個明白,卻是奢望了麼?繡兒?繡兒知道了會怎麼樣?又會愁苦了吧?又會不安了吧?
搖著眼前陌生的徐承儒,蘇東籬急聲地喚著他:“承儒你怎麼了?你可莫要嚇我!
未回神般地看向蘇東籬,“東籬,你說萬事當真有定數麼?所謂定數是誰定的?天麼?神麼?他們不想人們幸福麼?為什麼要讓我這樣的……”這樣的什麼?他說不清心中的感受,有點失望,有點害怕,有點無措,還有……很濃很濃的無奈,是的,無奈,無奈!
“承儒,我讓你說得糊塗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告訴他麼?怎麼說?說繡兒是借屍還魂的麼?說鳳喬上不得天下不得地,在人世間遊蕩麼?說自己愛上了本是鬼的繡兒麼?說繡兒的不安麼?他會怎麼想?髒東西!搖搖頭,不,他不能冒這個險,不能讓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