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降,明顯是不懷好意,猛然發力震開秦茂陽的長劍,脫身飛出數丈。雙劍交擊,秦茂陽身不由主地連退數步,恰好避開那道兇狠的刀光,內心驚駭莫名,這才曉得胡笑天交手時未盡全力!胡笑天抬劍一指,冷冷道:“蒙古蠻子,你想幹什麼?”
騰格木咧嘴一笑,大聲道:“我是蒙古勇士騰格木!經過你們王爺的同意,現在向你們正式挑戰!你們可敢應戰嗎?”
“王爺?!”包括天玄道長在內,數千人都倒抽一口冷氣,眼神中大多充滿了敬畏。皇帝號稱“天子”,又被宣揚為真龍附體,那麼王爺自然便是真龍之子了,豈是草頭百姓所能輕易見到的?
朱棣一擺手,張玉縱馬奔出,高聲道:“燕王有令,蒙古刀手與我大明劍客比武,公平決鬥,生死自負,其他人不得插手阻撓!”
胡笑天眉心微皺,這燕王究竟是何用意,為什麼會忽然允許騰格木橫插一槓?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根本就沒聽說滕格木其人其事,不知道這蒙古刀手的深淺高低,萬一敗了,豈不是前功盡棄,名聲盡毀?何況這一戰涉及到蒙漢之爭,戰敗者定會被江湖中人嘲笑唾罵一生!大庭廣眾之下,退無可退,沉聲道:“秦兄,你我當街論劍,本是傳誦武林的雅事,可惜竟被外人蠻橫攪局,甚是遺憾。不知秦兄功力消耗了幾成?還能否出戰?”
秦茂陽亦知事關重大,萬萬不是逞強的時候,灑然一笑:“外族人狂言邀戰,我哪怕只剩下一成功力,也要血戰到底!還請胡兄殿後為我掠陣,容我先下場一探敵手虛實。”
胡笑天也不矯情,道:“秦兄大才,勇氣可嘉,若是支撐不住儘管開口,千萬不要太過勉強。”滕格木既然敢在燕王面前拔刀叫陣,豈是弱者?而秦茂陽剛剛戰罷,耗力甚巨,對上精氣飽滿的蒙古勇士,先天上便吃了一記暗虧,形勢實不容樂觀。
秦茂陽輕聲道:“我中原武學的正統之名不容旁落,萬一我戰敗,就全靠胡兄力挽狂瀾了!”
胡笑天心底一震,正色道:“秦兄放心,千斤重擔我一肩挑起!”
秦茂陽揚聲大笑,抬劍一指虎視眈眈的騰格木:“恆山劍派秦茂陽,願接受閣下的挑戰!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好漢子!”四周的觀眾同仇敵愾,異口同聲的鼓掌叫好,氣氛之熱烈勝過以往任何一次。
騰格木傲然道:“你們一起上吧,你一個人不是我的對手。”
秦茂陽大怒,喝道:“騰格木,休要侮辱我大明武者!以多打少的醜事,我們不屑為之!”
騰格木冷哼道:“既然你死要面子,不要埋怨我不給你機會!”說著彎刀緩緩舉到雙眼中間,再往前推出,雙目剎時充血變紅,狂暴的殺氣瀰漫開去,衣袍頭髮無風自動,氣勢不住攀升,如同魔神降世。
朱棣、道衍等暗叫糟糕,原來這其貌不揚的蒙古刀客竟強悍若斯!甘麻刺神色不動,內心卻不住冷笑,這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騰格木出身尊貴,自幼拜名師練武,加之天賦驚人,刀法之強冠絕蒙古。他曾遠赴極北冰寒之地練刀,又赴大漠深處感悟天機,一刀劈出,同時包含極熱與極寒之氣,號稱“赤炎玄冰刀”。這兩名年青劍客除非再練上十年,或有機會撐過百招關口。
道衍輕咳一聲,問道:“國師,騰格木今年有多大歲數了?”甘麻刺與道衍一路談經論佛,深為對方的博聞強記所折服,聞言不敢輕慢,答道:“道衍大師,騰格木今年二十有五,實乃瓦刺部落的小王子,真名為扎刺阿忽,其父是汗王麻刺哈兒。”以道衍之修為亦不禁動容,緩緩道:“難道他便是傳說中的‘瓦刺之狼’?那個單刀匹馬縱橫雪原大漠的蒙古英傑?”甘麻刺暗暗凜然,所謂見微知著,看來燕王對草原各部的虛實瞭如指掌啊!點頭道:“正是!道衍大師,莫非有何不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