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法既有衡山派的飄逸,又有華山派的清雅,但最後那一刺卻象是南海派的殺招,仔細想一想又覺得此招渾若天成,與自己見過的所有劍法都不盡相同,實在分辨不出出自於哪家門派。冷笑道:“你著急什麼?還有九招呢!”說罷身影一晃,忽然出現在胡青鵬頭頂上方,爪如鷹鉤,夾著勁風兇狠攻到。
胡青鵬在對方身形一動的剎那,已覺察到範雪櫻攻擊的意圖,立即錯步移位,展開新悟到的劍法,嚴嚴實實地將自己護住,不求無功但求無過,採取防守至上的策略。但見劍光交織成網,層層疊疊地湧現不停,真個是滴水不露,無懈可擊。他這套劍法的神髓來自於水流變化無窮、柔能勝剛的特性,劍式之間連綿不斷,毫無間隙可言。加上他手裡的寶劍削鐵如泥,鋒利異常,全力防守起來極難攻破。
範雪櫻一口氣連攻了數招,本想將對手一舉擊敗,逼迫他吐露實情。不料胡青鵬防守時固若金湯,在她的攻擊下仍能穩住陣腳,並未顯出半分敗象。相反她有幾次差點被他的寶劍傷到,不由驚出一身冷汗。眼看徒手進攻不能奏效,她氣得臉色鐵青,忽然在腰間一探,手中多了一條色澤鮮紅的軟鞭,軟鞭的尾部裝著一個金屬倒鉤,倒鉤上淬有蘭色的劇毒。她手腕一抖,軟鞭在空中啪的翻卷而下,如毒龍般強行撞上雪亮的劍網。
胡青鵬一邊拼命舞動長劍,一邊默默地數著雙方交手的招數,眨眼間已過了六招。心中竊喜,正以為有機會熬過十招賭約,不料範雪櫻突然使出兵器,軟鞭貫足功力當頭擊下。只聽叮的一聲,軟鞭上的金屬尾鉤直撞上劍身,一股陰冷強大的真氣猛衝進他體內的經脈。胡青鵬渾身劇震,嗓眼一甜,鮮血直噴出口,足下連退了五步,五指被震得幾近麻木。
這下以硬碰硬,兩人的功力高下立判。胡青鵬暗暗叫苦,即使自己防守再嚴密,劍法再巧妙,但內力不足將是自己致命的弱點。如果仍然抱持著防守的策略,放任範雪櫻全力進攻,可能下一招他就會重傷倒地,失去跟敵手對壘的資格,那十招之約也就失去了意義。為了爭取百分之一活命的機會,他必須改變策略了。
範雪櫻早推測出對方功力的深淺,本以為自己六成功力的一擊能將胡青鵬放倒,誰知他只是吐血倒退,居然還保持著再戰的能力!她不曉得胡青鵬體內盤恆著兩道異種真氣,在受到重擊時可以抵消部分外力,只覺得此人神秘莫測,愈發堅定除掉他的決心。冷冷道:“你已受了重傷,還要再戰嗎?”
胡青鵬強壓體內傷勢,故意大聲笑道:“我寧可戰死,也不會棄劍認輸的!還有三招,你可不要言而無信!”
範雪櫻見他在傷重之下還能笑出聲來,不禁有幾分佩服,正色道:“老孃雖然是女流之輩,但言出必踐,決不反悔!你的劍法獨樹一幟,與各大劍派的絕技都不盡相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果再給你三五年時間好好練劍的話,將來或許能成為一流的劍術高手。可惜你今晚看見了不該看見的秘密,所以非死不可!哪怕我打賭會輸掉,也要在三招之內取你性命!”
胡青鵬眼中閃過尊敬的神色,對方雖然是邪道人物,但同樣有自己行事的原則,剩下來的三招必將是殘酷艱難的考驗。雙方實力差距較大,如果他一味防守,肯定擋不住範雪櫻的傾力一擊。或許在這種絕對劣勢的情況下,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手段。他腦海中閃過天麻四郎施展快刀攻擊的畫面,左足前邁,雙手緊握劍柄,先是以劍正眼,然後將長劍緩緩舉高,全身的精氣神凝聚在劍身上,殺氣迅速提升。
範雪櫻見他忽然擺出這個怪異的姿勢,依稀有些眼熟,愕然道:“你也會扶桑刀法?!”
“殺!”胡青鵬忽的吐氣開聲,閃電般直衝上前,雙手一揮,長劍猛劈對手面門,如迅雷不及掩耳。他這一招幾乎是照搬天麻四郎的刀法,簡捷剛猛,迅捷無匹,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