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和小福都在,皆是滿臉焦急地模樣,見夕顏來到,都長長舒了一口氣。
冬蓮忙上前扶住夕顏,“娘娘,怎麼把您驚動來了,榮妃不過是病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夏至已經去請太醫了。”
夕顏也不搭理她,甩開她地手徑直走到榮妃的床前檢視,只見榮妃牙關緊咬,眉頭深深蹙起,想是忍著身上的不適,臉色都變了,青紫的雙唇緊緊抿著,一雙熱辣的大眼像要噴出火來,死死瞪著夕顏,恨不能在她身上灼出兩個洞來。
“先別急著瞪我,等你保了性命,恨我也不遲,”夕顏與司徒豐接觸了久了,對醫理稍稍懂得一些,她觀察榮妃的症狀,不像生病,倒似是中毒。
夕顏不做聲響的看著,一邊的冬蓮似是著急起來,“娘娘,您還是去歇著吧,太醫一會就來了,您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不是?”
夕顏冷漠的掃她一眼,讓她嚇的立刻噤了聲,夕顏揮揮手,將小福招來,“速去取一壺清水來,記得越多越好。”
小福先是愣了愣,抬頭見夕顏一臉肅然神色,便一刻也不敢怠慢,立刻出去了。
夕顏將榮妃的枕頭稍稍墊高,輕聲在她耳畔說道“姐姐若是信我,就聽我的話,或許還有希望。”
榮妃望著夕顏的眼裡突然溢位淚來,她握住了夕顏的手,兩眼通紅的點點頭。
“小惠子,去端個盆過來,”夕顏指指架子上的銅盆示意小惠子端過身邊,她從背後扶起榮妃,讓她趴在自己腿上,伸出兩根手指捲了一方乾淨的娟帕,伸入榮妃口中輕輕一壓舌根,榮妃“哇”的聲便吐了出來。
立刻,一股酸腐的氣味瀰漫了整個屋子,夕顏為她不斷拍著背心,榮妃嘔吐連連,不一會便將肚中的晚膳吐了個乾乾淨淨。
黑黃的汙物吐了小半盆,腐臭的氣味刺激著每個人的鼻息,冬蓮不由焐了口鼻,連小惠子都不禁噁心連連。
夕顏將手上的娟帕除去,接過小福送來的清水,喂榮妃喝下,榮妃喝了兩口便搖頭不想喝了,夕顏將水壺湊上,“若想活命,就把這壺水全部喝完。”
榮妃將信將疑的看著夕顏,方才的嘔吐讓她覺得舒服了許多,可是要喝下這麼多的清水,她不保證自己不會再吐。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夕顏點頭,“我就是要你再吐出來。”
似乎明白了夕顏的用意。榮妃感激的看她一眼,就著她地手大口的喝著壺中的水,直到一壺水全部喝光。
小惠子已經換過銅盆了。取了乾淨地銅盆站在床邊,夕顏又依著剛才的辦法。讓榮妃將腹中地水都吐了出來,直到沒有東西可吐,方才讓她躺下。
榮妃的神情彷彿好了很多,可嘴唇依然青紫,她就著夕顏的手喝了兩口水。又頹喪的躺到床上,髮髻鬆散,額上汗水淋漓,現在的榮妃,哪裡還有一絲之前儀態萬方地影子。
“夕顏,你恨我嗎?”榮妃突然一把抓住夕顏的手,啞著嗓子問她。
夕顏放下手中茶杯回頭看她,“我恨你做什麼?”
“我幫著桃葉,花了那麼多心思想分開你和皇上。您不怪我嗎?”榮妃的手緊緊抓著夕顏的手腕,細瘦的手指卻用了十二分的力氣,勒的她手腕生疼。
屋外一道白光。將夕顏白皙容顏襯得絲絲分明,她一雙慧黠的大眼流露出淡定的神色。“後宮裡。誰人不是為了自己在算計,我只問你一句。惠兒地死可是你們所為?”
榮妃疲累的搖頭,“那時我在臨柳山莊,完全不知道宮裡發生了什麼。”
夕顏看她一眼道“不是你,也有可能是桃葉。”
“她也不知道,”榮妃急急說道“惠兒下葬後,我問過她,她也不知你那天為何會突然生產,只是……”
“只是什麼?”夕顏見她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