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個大的放在被窩焐熱,稍小的給你白天暖暖手,拿著或是放在腿上不會太沉。」沈玄青說著,又問陸谷:「這幾個厚,用起來結實,你看想要哪個?」
厚的自然比薄的貴,肯定不能要雕花的,不然更貴了,陸谷很少在鎮上這種大鋪子裡買東西,看著有點怯怯,但有沈玄青在身邊就沒那麼怕,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個沒雕花的,小聲道:「這個。」
「行。」沈玄青沉吟一下,對夥計說道:「照這個樣式的找上三個。」
莊稼人一下買三個湯婆子可不常見,夥計聞言立馬笑出一口牙來:「好嘞,您稍等。」
「還有這個,我一同買了。」沈玄青指著小了一圈的雕花湯婆子說道,他話音剛落,陸谷就看了過來。
「成,等下找齊了給您一塊兒算。」夥計答應著,背過身到櫃架上找一樣的。
「三個裡兩個給娘和阿嫂,這個給你白天暖手用。」沈玄青解釋道。
聞言,陸谷忐忑看一眼尋摸大湯婆子的夥計,他想說小的也不用雕花,要貴五十文呢,可出門在外的,沈玄青已跟夥計說了要這個,就不怎麼敢說出口了。
沈玄青哪裡不知道他想說什麼,輕笑一下說道:「不貴,雕花的不是好看些。」
對沈玄青來說,他自己不在意湯婆子上有沒有雕花,但想著陸谷給他繡的手帕上都帶著花,無論雙兒還是姑娘,應該都喜歡有花的。
陸谷吞吞吐吐猶豫著,因為雕花的湯婆子要一百五十文呢,這時夥計找齊了三個大的,連同這個小的一起拿了,跟掌櫃的招呼說要結帳。
「掙得回來,無需過憂。」沈玄青往帳臺那邊走,又寬慰了一句。
既然如此,陸谷只好作罷,他懷裡揣著錢袋子,可輪不到他掏錢,沈玄青付清了七百五十文。
七百五十文對向暖齋來說是一筆不小的生意了,夥計提著湯婆子給他倆送出來,放進板車上的竹筐裡,他倆推著板車走了,夥計還在後面殷勤道一聲您慢走。
陸谷邊走邊看向竹筐,黃銅的湯婆子擦得亮鋥鋥,如今他也是有湯婆子的人了,兩個。
沈玄青看見他臉上的喜悅也笑了,今天東西少賣得快,這會兒還早,就說道:「既然來了,板車也空,不如到碼頭那邊看看賣棉花的,早些買回去做好了,入冬一冷就有的穿。」
陸谷答應一聲,兩人就朝碼頭去了。
一斤棉花七十文,比去年要貴,但去年沈家買不起新棉,只能穿薄的舊棉衣,沈玄青跟貨主還了價,他要的多,足足三十斤,貨主就給他算成六十五文。
買棉花就將近二兩銀子,還有剛才的七百五十文,整整二兩七錢。
陸谷常來賣東西,慢慢會算清帳了,花了這麼多錢讓他有些驚異,但如果不買,過冬就難了,他懂這個理。
棉花塞實裝了一大麻袋,稱的時候沈玄青一直盯著,他以前常來這裡做工,知道碼頭這些貨主有時候會耍把戲稱的不準,他長得健壯高大,不笑的時候還挺能唬人,加上一出手就是近二兩銀子,讓旁人也不能輕看他。
敦實的一麻袋棉花放上板車,袋口露出來一點,看著又白又軟,新棉最是暖和,連陸谷都知道。
他跟在旁邊往回走,滿心高興,眉眼彎起來,清秀白皙的小夫郎一笑,讓沈玄青也高興了。
路過賣燒雞燒鴨的地兒,陸谷聞到了肉香味但沒在意,他們鄉下人把不下蛋的老母雞賣了,貴的才十七八文,上次他和沈玄青來碼頭這邊吃雜鹵湯的時候聽到別人買燒雞,一隻三十文呢,這麼貴的東西他沒吃過,又因為貴也不去想,徑直往前走。
「想不想吃燒雞。」沈玄青雖然是在問,但腳步已經停住了。
陸谷下意識頓住。
沈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