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旋身翻滾,確定再沒有後續攻擊後,便開始觀察四周。
一個一身奇裝的慄發男子癱軟在不遠處的地面上,嘴角帶著幾縷血絲,雙唇卻慘白慘白的,臉色暗沉發青,看上去像是受了嚴重的內傷。沒來得及仔細打量,另一邊的傳來的巨大而古怪的聲響將男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
天吶!這、這是什麼鬼東西?!
巨大的身軀,古怪的結構,醜惡的形體,一切一切都大大超出男人的想象。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吃驚之餘,縈繞在男人腦海裡的只有一連串的問號。
遠古石蚓可不會在意別人的想法,僅憑本能活動的它只曉得現在需要滅殺周圍的一切,因而無差別攻擊可是一刻都沒停過。
觸手一甩,將已力盡不支的沃卡爾掃飛出去,可憐的護衛隊長噴吐了一大片血霧之後便非常乾脆地昏死過去了。而怪物緊接著身體一卷,張大那副佈滿利刃的血吻,伴隨著砰砰的岩石碰撞的巨大聲響,一如既往地以兇殘的態勢向那位突然降臨的異界來客襲去。
男人頭皮一陣發麻,但也不至於駭得手足失措。提氣,運功,接連兩個後空翻,然後雙腳借勢往地面一蹬,整個人便輕飄飄卻極為快速的向後蕩去,怪物凌厲的攻勢就這樣被極其瀟灑的躲開了。
衣帶飄飄,翩然若仙。
審美或許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但事物中蘊含的純粹的美好總是能引起廣泛共鳴的。弗蘭克不懂得這類非常典雅的中式形容詞,沒法準確的描述出直觀的感受,但異界來客的每一個動作,在他眼裡無疑都是帶著別樣的神奇和優美。
並且,神奇和優美還只是淺顯表象而已,仔細琢磨,會發現,更驚異的是,異界來客的每一個動作和步伐都是那麼的精準與迅捷,總能恰到好處的“讓過”每一次攻擊,遠古石蚓那看似殘暴(實際上真的很殘暴)的攻勢壓根連一片衣角都不曾觸碰過。
「我、我究竟召喚出了什麼樣的一個怪物、不,怪人?咳咳。。。。。。」
一抹甜腥忽然湧上喉頭,噎得弗蘭克咳嗽連連。又一次咳血了,無疑,這是法術反噬帶來的後遺症。在漫長的法師學徒生涯裡,弗蘭克不是沒有過施放法術失敗而後遭受反噬的經歷,只是曾經遭受到的那些反噬症狀從來沒有像這次那麼嚴重。
嚴重得弗蘭克甚至懷疑自己會不會就此死去。
法術失敗總是有原因的,但弗蘭克想破腦袋也未能弄明這一次失敗的因由到底在哪?位面通道即已完成,目標也順利降臨了,那麼說明咒語是沒有問題的(自認為),能出差錯的只是後面思維壓制的部分,可。。。。。。可他清楚地記得,整個過程中,每一步每一個舉措都是正確無誤的!這一點他敢給予百分百的肯定!要知道,危急時刻,人的潛能總是被大大激發的。
或許,差錯並不是出在自己身上?
越想弗蘭克變越覺得這個猜測可能性很大,回憶是那麼的清晰,在進行思維壓制的時候,法陣沒有預兆的突然間崩潰了,對召喚出來的那位的束縛在一瞬間即完全解除,之後就是一聲彷彿在耳邊炸響的轟雷般的龐然巨響,而自己在聲響過後便身受重傷。。。
「我、我究竟召喚出了什麼樣的一個怪物啊!」
艱難地從行囊中取出一瓶治療藥水,這玩意能夠短時間內大大激發機體的自我修復能力,對各種等級的傷患都有著不錯的療效,實際效用和中階牧師的一個標準療傷術等同,實乃扶傷救急的必備良品,當然,價格是不菲的,只不過弗蘭克完全不缺這幾個錢。三兩口灌下,藥力迅速化開,可身體也僅是好受一點而已,完全不是想象中的痼疾盡祛的美好感受。
傷得太重了啊。。。。。。
勉強撐起身體,以法杖作拐,弗蘭克步履蹣跚地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