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稜恨恨地道:“蕭銑,蕭皇后不是傻子,你這說辭騙不了她的。反正我是不會跟著你一起說謊。”
蕭銑“哦”了一聲,笑了笑:“那陳叔準備如何向姑母稟報呢?”
陳稜不屑地“哼”了一聲:“自然是如實稟報,就說賢侄和王世充密談,劉大娘奉命護衛,然後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蕭銑搖了搖頭:“不是不明不白地死了,而是被王世充所誤殺。”
陳稜傲然道:“陳某沒看到,也不會幫你圓這個謊,陳某隻會如實地反映自己看到的事實。”
蕭銑“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好啊,那麼蕭某也把陳叔這兩年在郢州發展自己親信勢力的事情跟姑母說說,那些也都是蕭某親眼所見的事實。”
陳稜氣得渾身發抖,身上甲葉子都振得叮噹作響,他怒吼道:“蕭銑,你可是在威脅我?”
蕭銑淡淡地一笑:“小侄豈敢威脅陳叔啊,您可是姑母放在這裡專門監控小侄的,得罪了您就是得罪了姑母,得罪了姑母小侄還能依靠誰去?”
陳稜不怒反笑,沉聲道:“你能依靠的人可不少,王世充不就是你的新朋友嗎?找上富甲天下的王世充,可比當皇后的姑母要靠譜多了。”
蕭銑搖了搖頭:“陳叔,你覺得我會傻到去找一個皇帝的眼中釘當朋友,而放棄現成的皇后姑母嗎?什麼時候小侄在你的眼裡變得這麼傻了?”
陳稜冷冷地道:“你會的,王世充久經戰陣,軍中好友滿天下,自己富甲一方,又有文武雙全的智將之稱,現在王家給逼上了絕路,這不正好是你蕭銑想要自立的最好援手嗎?”
蕭銑微微一笑:“陳叔,難道王世充就不是你的好援手了?”
陳稜一下子愣住了,旋即怒道:“蕭銑。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我可不是你。沒有自立的想法。我可不想跟這姓王的扯什麼關係。”
蕭銑搖了搖頭:“陳叔,當著明人不用說暗話了,你自己有什麼心思自己最清楚!姑母跟你遠隔千里,不知道你在這裡的小動作,要是知道了,你看她是信你這個外姓人還是信我這個蕭家子弟。”
陳稜聞言如遭重擊,向後退了一步,頹然坐回了板凳上。剛才滿眼凌厲的兇光也都消散不見。
這一切都在蕭銑的預料之中,他知道只要一提這個血緣和外姓的區別,就能徹底拿住陳稜,看到陳稜這樣,他心中暗暗地冷笑:哼,跟小爺鬥,你還差了點。
但是蕭銑的臉上卻裝出了一副誠懇的表情:“陳叔啊,不管你信不信我剛才所說的,劉大娘都已經死了,糾結她是怎麼死的。實在是沒有什麼意義。而且是王世充主動來找的我,而不是我去找他。所以姑母是無法責怪我的,以後也不可能和我蕭銑斷了關係,因為她還要靠我這個侄子在荊湘一帶恢復大梁故國呢。”
“可是你陳叔呢?我蕭銑不出意外的話會被派到荊州的某個縣去當個縣令,你卻身為這郢州司馬,不得擅離職守,想必姑母也不願意這經營了四五年的郢州就這麼白白送給了王世充,到時候肯定會讓你陳叔負責這郢州的事務,接手我在這裡的一切。”
陳稜撫了撫自己頜下的鬍子,面露得意之色:“這個應該是肯定的。”
蕭銑微微一笑,道:“陳叔啊,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了,看看我蕭銑的昨天和今天,就能知道你的明天。姑母放心不過我這個親侄子,難道就能放心你這個外姓人嗎?到時候少不得再安插一個人過來監視你。”
陳稜的眼皮跳了跳,語氣卻依然很強硬:“這是自然的事,換了我也會一樣做。就是賢侄你,你以為你到了新的地方,蕭皇后就不會派人去繼續監視你了嗎?”
蕭銑搖了搖頭,道:“陳叔先不用擔心小侄今後的事,只說現在,你今天來這裡,只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