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感把長槊插在了店門外,手裡拿著玄鐵重劍,大喇喇地走進了店堂。坐到了王世充的對面。
王世充指了指桌上的另一個碗,只見裡面已經滿上了一碗酒。他對著楊玄感笑了笑:“好象我們兩從認識以來,除了沙漠那一次外,還從來沒有坐到一起喝過酒,儘管我們每次的相處和談話時,身邊要麼有喝酒的人,要麼有酒罈子,楊玄感,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楊玄感二話不說,舉起酒碗一飲而盡,抹了抹嘴巴,冷冷地道:“這樣算是我楊玄感和你王世充在一起喝過酒了?”
王世充的臉色微微一變:“你不怕酒裡有毒?”
楊玄感哈哈一笑:“你若要毒死我,何必跟我單獨在這裡喝酒?王世充,這幾年我也讀了不少書,也經歷了許多事,會自己判斷了,你別總以為只有自己才是聰明人好嗎?”
王世充眼中的綠光一閃一閃,似乎今天坐在他對面的楊玄感讓他變得陌生起來,他嘆了口氣,把手中的酒碗放到了桌上,雙眼凝視著楊玄感:“我不知道你現在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壞我的事?”
楊玄感的表情變得嚴肅,他沉聲道:“你的事?你終於承認這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了?從陳貴人到長孫晟,從楊勇到楊諒,都成了你想要搞亂天下,趁機自立的道具了?”
王世充神色平靜地答道:“不錯,你知道我多年來一直是在為了這事而奔走天下,眼看現在就要開花結果了,你為什麼又要來壞我好事?我一直以為在這事上你是會和我站在一起的。靈州城外的沙帳裡,姑臧城裡的酒窖中都白說了嗎?”
楊玄感搖了搖頭:“王世充,你恐怕是沒弄清楚,我只說了,如果暴君登位,推行暴政,弄得天下百姓在水深火熱之中,這種情況下我才會跟你成為盟友,一起起事。但現在是這種情況嗎?”
王世充眼中的光芒不停地在閃爍:“有什麼區別?不管我做不做這事,只要楊廣登位,楊諒必反,到時候他們皇族內戰,你以為天下的百姓就不會是水深火熱了嗎?我只不過給他們加把勁而已。”
楊玄感哈哈一笑:“王世充,你不用揣著明白裝糊塗,今天只有你我二人,你做的事情不用藏著掖著,楊諒起兵,沒有大義的名份,沒多少人會支援他,他又不是可以橫掃天下的名將。”
“楊諒唯一可以倚仗的蕭摩訶也是垂垂老矣,再說就算是蕭摩訶年輕時也並非帥才,勇將而已。楊諒的造反不會有什麼效果,最多三個月,就會給剿滅。”
王世充“哼”了一聲,顯然是預設了。
楊玄感繼續道:“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知道了楊勇手裡有密詔的事情,也許是長孫晟告訴你,也許你根本就不知道此事,而是隻想著劫出楊勇出去再矯詔說楊廣造反,總之你只要抬出楊勇,那就和楊諒自己單幹完全不一樣。”
“楊勇要是跑到楊諒那裡,手裡又有密詔的話,象高熲、賀若弼這樣的能臣良將也許都會去投奔他,加上楊諒手上的精兵銳卒。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要是你再有本事把突厥人或者高句麗也拉進來,那就會形成天下大亂,到時候光是隴西的薛舉和姑臧豪族們都會先後起兵。你王世充正好可以混水摸魚。”
王世充“嘿嘿”地兩聲奸笑:“你既然一切都知道了,為何還要阻我?實話告訴你,不止我王世充一個,各地的群雄都在等這個機會,現在這大興城裡,各路英雄已經混進來的劍客死士不下兩萬,你想死守東宮。守得住嗎?”
楊玄感微微一笑:“也許我是守不住東宮,但我在東宮被攻破之前,一定會先殺了楊勇。不會讓他落在你手裡成為棋子!”
王世充聽到這話臉色大變,一下子站起了身,厲聲道:“楊玄感,你敢!”
楊玄感突然仰天大笑。聲音震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