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歷史在這之前就已經有數百年了,今天楊秀拿出來招待大家的,也正是綿竹乃至整個蜀地最有名的“天益老號”古黃泥燒春酒,灌進青銅酒缸的時候。可都是貨真價實的那種黃泥封口的老壇酒。
綿竹燒春酒釀酒用水全部取自城西的中國名泉——玉妃泉以高梁、大米、糯米、小麥、玉米“五糧”為原料,產自川西千里沃野,飲山泉,沐霜雪,上得四時造化之美。下汲神景地府之精。數百年釀酒秘技精工錘鍊,薈萃五糧精華。玉液瀾波。香思刻骨。
而王世充剛才喝了幾爵,也覺得此酒香氣幽雅,醇厚諧調,綿甜爽淨,回味悠長,風格典雅獨特。酒體豐滿完美,自古濃香獨秀,風華絕世,和自己以前在別處喝的酒都完全不一樣。誠為天工開物,瓊漿玉液,國色天香。
只是王世充看到了面前的這豬、牛、羊三牲宴,又暗自搖了搖頭,
自春秋以來,一直有著太牢宴的說法,所謂“太牢”,乃是豬、牛、羊這三種祭祀用的主牲畜,一般只有帝王才有資格吃太牢宴;而諸候的祭祀則只能用豬和羊,沒有牛,稱為“少牢”;普通官員和百姓只能在這種宴會上吃整頭豬,稱之為“牢”。
王世充心中暗想,今天是蜀王楊秀為徵南眾將設下的接風之宴,按說是應該和祭祀八竿子也打不著,可這宴會上直接上了帝王才有資格的太牢,不知道這楊秀意欲何為。幸虧這裡沒有什麼禮部官員和御史,不然只憑今天上的菜,就可以彈劾楊秀逾越禮制了,而史萬歲也是個粗人,不懂這些禮儀,來了就大喇喇地坐下來喝酒吃肉,自己連勸他的機會都沒有,現在也只能跟著享用了。
就在王世充胡思亂想的這個當口,楊秀和史萬歲又幹了兩杯酒,這會兒也算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了,燒春酒的後勁不小,在座的一些人已經臉上微微見紅了,楊秀突然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可嘆這次孤沒有和史將軍一起出徵寧州,建立諸葛武候那種不世之功的機會了,真是遺憾得很啊。”
史萬歲笑道:“大王不必懊惱,寧州的南蠻實在不過是些跳樑小醜,用不著牛刀殺雞,大王只管坐鎮蜀中,聽我大軍捷報就是。”
王世充也跟著幫腔道:“是啊,大王,比起寧州的那些蠻夷,這巴蜀之地才是西南重鎮,朝廷要地,這裡可是千萬亂不得的,有您坐鎮這裡,蜀地這些年沒出過亂子,這可比什麼遠征寧州的功勞大多了,這才是真正的不世之功呢。”
楊秀的臉色稍稍舒緩了一些,哈哈一笑:“久聞王將軍足智多謀,南征北伐,屢建奇功,今天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來,王將軍,本王敬你一杯。”
王世充哪敢推辭,連忙站起身,端起面前的酒爵,一飲而盡,完事後抹了抹嘴,笑道:“末將不過是跟著各位大帥建過一些微末的功勞罷了,實在是提不上筷子,大王居然能記得末將,真的讓末將是受寵若驚啊。”
楊秀笑了笑,指著右首第三名的一個三十多歲,臉型瘦削,一臉精明的綢服白麵男子,對史萬歲說道:“史將軍,此人名叫萬智光,本王自幼時就跟著本王了,是個長隨,也讀過些兵書,蜀地的獠人作亂時也跟著去平定過幾次叛亂,還算有些本事,這次父皇下令,要我蜀地出兵二萬協助將軍的大軍平叛,本王有意讓智光帶兵跟著將軍學學兵法,不知史將軍意下如何?”
楊秀說完後,向著萬智光使了個眼色,那萬智光連忙長身而起,越席而出,臉上掛著一絲謙恭的笑意,衝著史萬歲深深地一鞠躬,雙手端著酒杯,聲音尖細:“史將軍的虎名,如雷貫耳,萬某這回要多承將軍的指教了。”
史萬歲上下打量了那萬智光兩眼,這人身形瘦弱,看起來一陣風就能吹走,說話也是一股娘娘腔,怎麼看都不象個軍人,心中頓生厭惡,他放下了酒杯,沉聲道:“指教二字不敢當,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