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正在邊聽邊思考的魏徵。自己的思維也變得一下子活躍起來。他在樹林裡來回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緩緩地道:“這第三件事,就更有些奇怪,其實我多年來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現在是有點明白了。”
“那就是她生的兩個兒子,楊昭和楊暕,兩個人性格差異太大,楊昭是那種謙謙君子。與世無爭,個性寬厚到了極致,而那楊暕我也見過,完全就是另一種型別,橫行不法,兇暴蠻橫,目無尊長。老實說,我甚至都懷疑這兩人不是親生兄弟。”
魏徵雙眼一亮,開口問道:“主公,你的意思是?”
王世充沉聲道:“楊廣久鎮在外。子女的教育主要是由蕭氏負責,要說她這樣聰明優秀的女子教不好兒子。我是根本不信的。”
“之所以楊昭被教育得寬厚仁讓得沒邊,而楊暕則野心勃勃,那隻可能是蕭王妃有意以後讓自己的兩個兒子相爭,引起動亂。有著繼承權的長子溫順如綿羊,而幼子則被摜成白眼狼,以後會發生什麼?”
魏徵驚呼一聲,他的眼神中先是閃過了一絲疑慮,繼而變成深深的恐懼。
王世充嘆了口氣,道:“看看蕭氏的諸王混戰,想必蕭王妃對這一手是架輕就熟。這次我出發前向裴弘大問及過現在大興之事,聽說楊廣有意自己駕臨東都,而讓楊昭作為太子在大興鎮守,卻又準備把楊暕帶來東都。如果不是做母親的偏心,會這樣厚此薄彼嗎?父子離得遠了,外人自然也可以有機會進讒。”
“先皇和楊勇,即使**在大興城內,只一道院牆之隔,仍然是防子如防仇人,那楊昭現在也看來要有這樣的趨勢,先皇和楊勇弄成這樣,獨孤文獻皇后是始作俑者,那楊昭現在面臨這樣的結局,弄成這樣的,除了蕭皇后又還能有誰?”
魏徵聽得不自覺地發起抖來,臉色也變得慘白,說道:“世上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女人?!太可怕了!”
王世充沉重地點了點頭,道:“玄成,這世上的壞人很多,唯恐天下不亂之徒也很多,就象剛才我所分析的那蕭皇后,她的事如果屬實,那以她皇后之尊都如此包藏禍心,沒準可以成為我們將來起事的一大助力呢。”
魏徵點了點頭,正色道:“此事恐怕還得從蕭銑身上開啟缺口後,才可以求證,主公,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我這裡已經蒐集了那些郡府屬吏和下面八個縣官們收受賄賂的證據,您要不要用這些證據去收服這些人?”
王世充搖了搖頭,道:“這些人先不急著對付,那斛斯政和韓世諤可有什麼把柄在手?”
魏徵搖了搖頭,道:“韓世諤在這裡是個撒手掌櫃,連刺史的俸祿都是全部交給那斛斯政去分,他自己每天只是出去騎馬打獵,練習武藝,倒也沒有禍害過這裡的百姓。這點郢州上下盡人皆知,如果要告他個翫忽職守之罪,倒也合適。”
王世充擺了擺手,道:“沒這個必要,這樣反而會結怨於韓世諤。再說了,我們以後在這郢州也要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是不要四處樹敵的好。即使是那些屬吏和縣官的罪證,我也不會象父親那樣,把這些作為要挾別人的工具。”
魏徵眨了眨眼睛,道:“至於那斛斯政,就更沒有什麼把柄可抓了,他在這裡勤於公事,據我這幾天所查,這三年來從不曾收取過賄賂,手下人每年按不成文的慣例得到的好處他自己不拿,也不阻止別人得,所以各方對他都非常滿意。這幾年下來郢州的韓世諤年年在吏部年度考核中名列前茅,都是此人功績。”
王世充眉頭皺了起來,來回踱了幾步,最後還是停了下來,自言自語道:“越是這樣的人越是讓人捉摸不透,不收受賄賂說明他不貪錢,肯把功勞讓給韓世諤又說明他不貪功,那他究竟想要什麼?我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