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被號稱識人無數的吏部侍郎高孝基看到,有著火眼判官之稱的高侍郎也曾對人嘆息不已,說是他高孝基一生看過無數官員,都沒見過房玄齡這樣出色的人材,一定可以成為國器。”
王世充突然有點印象,以前裴世矩跟自己一次閒聊時說過,吏部侍郎高孝基曾對他嘆息在秘書監一個新來的年青官員實在是大才,必成一代宰輔,這高孝基的眼光非常毒,在開皇十九年到仁壽年間的這六七年時間中,吏部有牛弘和高孝基這對黃金搭檔,舉薦了大批有真材實幹的官員,這也是這些年天下大治的根本原因,而這高孝基的識人之術還在牛弘之上,能得到他這麼高的評價,看來絕對是錯不了的。
王世充嘆了口氣:“此等大才,我一定要回到大興後親自去延請,只是現在他身有官職,也不會輕易投我門下吧。”
魏徵微微一笑:“房玄齡既然已經看清楚了時局,那一定也會為將來作些準備,主公現在不必公開招攬此人,只需跟他搞好關係即可,他現在被調任幷州隰城擔任縣尉,如果主公有意,我可以先去探探他的口風。哦,對了,忘了和主公說了,房玄齡娶的正室,乃是范陽盧氏的女兒,而他的父親房彥謙,與當朝內史侍郎薛道衡,還有東宮右庶子張衡的關係極好,主公也可以透過這層關係去接近房家。”
王世充點了點頭:“房玄齡。這個名字我記下來了。除了此人之外。玄成還有什麼好的人才可以推薦的嗎?”
魏徵思索了一下。開口道:“冀州衡水孔穎達,不知主公是否聽說過?”
王世充的雙眼一亮:“就是大儒劉焯門下的那位青年才俊?”
魏徵微微一笑:“我倒是忘了,主公資助過劉焯的書院,當知此人。”
王世充嘆了口氣:“我沒有去過劉焯那裡,錢也只是託人轉的,但聽說此人年紀輕輕,才學居然不在一代大儒的劉焯之下,可否當真?”
魏徵正色道:“千真萬確。這孔穎達乃是書香門第。高祖和祖父都是北魏的國子學博士之類的文官,父親則是北齊的青州法曹參軍,跟那房彥謙乃是同僚好友。所以這兩家也算是世交了。”
“孔穎達八歲讀書,日誦千餘言,十幾歲的時候就靠著家裡的累世藏書,孔穎達明悉了服虔所注《左傳》,鄭玄所注《尚書》《禮記》,王弼注《周易》;於儒經之外,還旁及諸子,兼善歷算之學;更長於屬文。彬彬焉儼然一少年老成之儒士!”
“二十歲的時候,孔穎達由於天下鄉學被廢。絕了鄉試後上國子監做官的這條路,只能求學於同鄉的大儒劉焯。”
“主公應該對劉焯這個人瞭解,劉焯聰敏沈深,學通五經及諸家註解,並對《九章算術》《周髀算經》以及天文推步,測量山海之術,有精到的研究,著作有《五經述議》,見解獨到,多所創見。論者以為數百年以來,博學通儒,沒有比他更好的了。與當時另一位博學宏儒劉炫,同稱“二劉”。而皇上廢天下鄉學之後,天下的名儒和後進學子,或質疑他的學說上門論戰,或不遠千里來拜師求學的,每天都絡繹不絕。”
王世充點了點頭:“是的,劉焯這個人我知道,性子非常孤傲,脾氣還有些怪,上次我派人給他的學院送錢資助,他還懷疑了半天,推辭了幾次,就怕有人是送錢毀他清譽,不收這種飛來橫財的,我還真是第一次碰到。”
魏徵微微一笑:“那是因為每天上門找他論戰的人太多了,劉焯的儒學觀點標新立異,而儒學的經典典籍又因為歷代的大儒以個人的見解標註過,而引起了分裂,遷延至今,已經有了不少門戶之見。也難怪劉老夫子警覺性高了些。”
“不過這孔穎達先去劉焯門下時,劉焯對他很冷淡,可是一年多的相處下來,連飽學宿儒的劉焯也驚歎於孔穎達的才華,欲留他同館共授學業,也好互相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