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想了想,說道:“一般來說,造一條五牙戰船,最快需要兩個月,青州沿岸的所有船工船廠同時開工的話,一個月應該可以造出二十條,五個月拼了命可以造出一百條來,可載兩萬軍士,黃龍戰船可以造出大約二百條,可載一萬六千人,只是這樣一來,軍士們沒有時間訓練了,大海不同於內地的江河,風浪起伏得厲害,如果不經過訓練,只怕難以駕馭。”
高熲的臉色微微一變:“如果是那些江南熟悉水戰的軍士呢,這次皇上主動點了以水師見長的南朝名將周羅睺,就是想起用南朝熟悉水性的老兵,節省訓練的時間。”
王世充嘆了口氣:“高僕射,您應該知道,大海上的風浪和江河裡的完全不一樣,江河裡行船不至於浪大到船翻的地步,也是以划槳為主,而在大海中行船,風大浪急,主要得靠風帆行進,這一點上,江南的軍士未必會比青州計程車兵們更適應。
以下官愚見,現在就得抓緊蒐集來往於高句麗與大隋之間的貨船,用這些船先讓集結在東萊和登州計程車兵們訓練,讓他們適應大海上的風浪。同時抓緊建造新戰船,這才是取勝之道。”
高熲笑了笑:“行滿,看來你對海路征伐高句麗,早已經做過研究了,不然怎麼會知道得如此詳細?現在如果我把造船和蒐集貨船的任務全交給你,你能在三個月內徵調到足夠多的平底大海船嗎?”
王世充微微一笑:“這點請您寬心吧,可容納二百人的平底大海船五百艘,保證能在兩個月內徵集到,至於造艦的事情,下官也會一刻不閒地去督促的。”
高熲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那你現在就動身前往東萊,周羅睺應該會在半個月內趕到那裡,明天我也會親自赴幽州涿郡,負責排程整個徵高句麗的大軍及軍需,現在我就給你寫公文,執此公文,你可以徵調整個青州沿海的船工和船廠,開始造船,所需的材料,從木料到銅皮,再到鉚釘,需要多少就跟我要多少,我在涿郡一定會盡力先滿足你的需要。”
高熲說完後,直接就拿出一卷絹帛,開啟在上面寫起正式的公函來,寫完後在上面蓋上了尚書省的大印,交到了王世充的手裡,還特地在王世充的手上拍了拍:“行滿,這次出征你也知道,困難不小,勝負難測,我等既食君祿,當盡心竭力,建功立業,水軍那裡,就拜託你和周將軍了。”
王世充也感覺到手中的這卷帛書有千斤之重,這次確實時間太緊了一些,任務比起上次寧州討伐戰要艱難得多。連一向穩如泰山的高熲這次都如此面色凝重,可見任重而道遠。
王世充突然想到了些什麼,開口道:“高僕射,還有一事,下官並不懂造船之法,只怕您還得給下官配一個巧匠,到那裡現場督造戰艦才是。”
高熲微微一愣:“行滿,你是駕部司的,司裡有天下所有戰艦和工程兵器的圖紙,直接帶過去不就行了嗎?”
王世充搖了搖頭:“茲事體大,如果有個一兩年的時間慢慢讓下官來造這些船,那一點問題也沒有,下官可以一邊學一邊督造,可現在時間緊急,下官對於造艦隻是個外行人,怕耽誤了朝廷大事,還是請高僕射舉薦一個精通工程,又懂航海的能工巧匠,與下官一同前往,由他負責戰艦的建造工作。”
高熲沒有說話,站起身,來回地踱起步來,邊走邊想,走了兩步後,雙眼突然一亮,停下了腳步,對王世充笑道:“你看著名的能工巧匠,前國子監祭酒何妥的侄子,現任太府卿;開府將軍何稠如何?”
王世充心中一動,連忙道:“何妥?就是那個在開皇十二年的時候上書皇上,說是蘇威結黨營私,害得皇上在朝堂之上當眾讓蘇威看謝晦傳,然後將其免官的老學究?”
高熲點了點頭,道:“正是此人,先說他的叔父何妥,說起這何妥,話就長了,他的祖父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