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說到這裡,雙手扶住了魏徵的肩頭,眼中也變得淚光閃閃:“可是玄成,我王世充可以失掉所有的部曲,打手,卻不能離了你魏先生,有你在,我可以和人論及機要,而我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也可以和你這個智者討論,你,才是我真正不能離開的左膀右臂,要是你都這樣灰心喪氣,自暴自棄,我王世充還怎麼去征服天下呢?!”
魏徵激動地嘴唇都在發抖:“主公,魏某無知,一時失言,多虧主公這一巴掌,打醒了屬下,屬下再也不會消沉了,一定會全力為主公謀劃的。”
王世充心裡鬆了一口氣,這些天來魏徵這種一蹶不振陰死陽活的樣子,實在是讓他又氣又恨,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這傢伙卻突然走不出失敗的影子,老實說,剛才他也沒多指望這一巴掌能打醒他,這也是一步兇招,魏徵這種死要面子的文人,沒準真的因為這一巴掌而離自己而去,那可就虧大了。
王世充哈哈一笑:“好了,玄成,李世民的事情先放一邊吧,反正這回我們再一次認識了這小子,知道了他的厲害,以後要對付他,還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李淵知道了我們做的事,已是死敵,但願那個謠言能要了他的命。”
魏徵搖了搖頭:“屬下不這麼想,宇文述明顯更想除掉的是李渾,而上次我們雖然犧牲了安迦佗,但這麼多天來,沒有任何楊廣誅殺天下李姓之人的訊息,看來楊廣在權衡利害之後,還是沒有冒天下之大不韙,就算要對李淵下手,也是要徵高句麗回來之後的事了。”
王世充一想到這事,頭就開始疼了,嘆了口氣:“這李世民實在是我們最強的對手,所以我們必須要加快動作,玄成,楊玄感已經起兵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這個病,只怕不能再繼續裝下去了,你說說看,我們現在應該如何應對?”
魏徵撫了撫自己的山羊鬍子,沉吟了一下,說道:“主公,你就這麼肯定,楊玄感已經起兵了嗎?就靠著城外兵馬的調動?”
王世充很肯定地點了點頭:“沒有大事,這左羽衛的大軍是不會調動的,而且你看現在他們直奔百官坊和那些高爵坊而去,明顯是要執行緊急政策,把百官和家屬集中到皇城管理了,若非有腹心之處的叛亂,安能如此?”
魏徵正色道:“那就一定會是楊玄感嗎?而不是其他地方的大將謀反?比如大興的衛玄,涿郡的李景?”
王世充搖了搖頭:“他們沒這個野心,而且也沒有這麼快,我看樊子蓋這樣的緊急動作,甚至來不及派人通知百官家屬,而是直接派兵進城驅趕,顯然是叛軍已經離這裡不遠了,大隋境內,現在只有大興和涿郡兩支大軍,其他人若是謀反,又能迅速地對洛陽構成威脅,除了楊玄感,還有誰有這樣的本事,這樣的能力?”
魏徵點了點頭:“聽主公這樣一分析,確實九成九是楊玄感了,主公,那楊玄感直奔東都而來,是不是真要攻城了?我們又要如何應對?”
王世充微微一笑,看著外面的一片忙亂,緩緩地說道:“楊玄感的兵馬沒到東都城下,這裡就已經得到訊息開始戒嚴了,顯然訊息已經走漏,戰機已失,他要是聰明的話,應該想想如何進關中。我料很快,紅拂就會和我們聯絡了,而在此之前,樊子蓋來找我們使者,就要上門啦!”(未完待續。)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 陰雄裝病
魏徵臉色一變,正要說話,樓下卻是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單雄信急匆匆地跑上了樓,對著王世充甚至都顧不得行禮,說道:“主公,不好了,那個牢頭黃君漢,持了樊子蓋的令牌,讓您火速前往留守府商議重要軍情,他還說,有句話要當著您的面才能說。”
王世充的臉上仍然是淡定從容的表情,他點了點頭,走向了樓梯,邊走邊說道:“把那些早已經準備好的冰塊和炭火盆拿來,唉,又得演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