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勾了勾嘴角:“好吧,如果是為了全軍,可以試試,不過尉遲將軍,千萬不要勉強,你是我們的大將,如果你有什麼閃失,那不是你一個人的生死,而是會降低全軍計程車氣,明白嗎?”
尉遲恭大聲道:“得令!”他回頭環視站在李世民身後的部曲諸將校,大聲道,“哪位勇士肯與我一起衝陣?”
偏將高甑生和梁建方同時站了出來,以拳按胸,中氣十足地說道:“我等不才,願隨尉遲將軍衝陣。”
尉遲恭哈哈一笑:“好,是好漢,咱們走!”
李世民看著三人遠去的身影,突然大聲道:“擂鼓,吶喊,為尉遲將軍助威!”
長孫安世一刻不停地在辱罵著唐軍和李世民,而對面的軍士們全都這樣靜靜地站著,鐵面具蓋著他們的臉,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只是那一閃閃的目光,讓長孫安世有些心虛,但是罵了足有一刻鐘,也不見一個唐軍上前,這讓他的膽子開始漸漸地變大,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百餘名手挽強弓的箭手,正在河邊嚴陣以待,顯然是可以為自己提供弓箭支援的,長孫安世哈哈一笑,又向前進了二十多步,離唐軍軍隊不到三百步,他有充分的自信,以這種離岸百步左右的距離,即使遭遇到突襲,仍然能來得及逃回。
一邊的一個部曲騎衛,名叫長孫重光的,低聲道:“主公,咱們是不是離河岸有點遠了,這個距離,弓箭手是幫不上忙的啊。”
長孫安世哈哈一笑:“不妨事,唐軍根本沒有動的意思,要是有人出陣,早就出來了,至於給咱們罵成這樣嗎,我看李世民也不敢輕動,咱們後面畢竟有十幾萬大軍呢,一旦他陣形一動,我軍突然掩殺,那唐軍可就只能被迫接戰了。沒事,給我罵,使勁地罵,罵得好,重重有賞!”
幾個部曲護衛個個雙眼發亮,全都把手中的矛槊往地上一戳,然後把手攏到嘴邊,作成一個喇叭狀,扯著嗓子就跟著罵了起來:“唐兵唐兵,無膽鼠輩!”
正在這幾個人罵的興高采烈之時,突然間,唐軍陣中爆出了一陣雷鳴般的戰鼓之聲,幾百面大鼓幾乎同時擂響,震天動地,而這幾個長孫家部曲騎衛們,頓時給震得五臟六腑都在劇烈地晃動,耳膜幾乎都要裂開,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哪還能再罵出半句呢。
長孫安世也給這一通鼓震得腦袋發暈,說不出話來,而對面的唐軍軍陣之中,突然暴發出一陣陣天雷般的吼叫:“夏軍夏軍,今天必敗,長孫安世,馬上去死!”
河東一側的高雅賢臉色大變,大叫道:“不好,長孫大使,快回來,快回來啊!”只是他這聲平時裡也算得獅子吼般的鳴叫,這時候已經給淹沒在唐軍的戰鼓與吶喊聲中,哪還能有半個字傳進正在淌血的長孫安世的耳中!
隨著唐軍的這陣戰鼓與吼叫,密集的前軍步陣突然向兩側分開,三騎絕塵而出,當先一將,黑馬烏槊,如鐵塔一般,眼如銅鈴,鬚髮皆張,可不正是大唐第一猛將尉遲恭?
長孫安世認識尉遲恭,這一下看到這個大老黑拍馬舞槊,直取自己,嚇得腿都要軟了,連忙掉轉馬頭,想要往後逃,可是他的心已經慌了,手上居然發不出力,青騅馬搖頭晃腦地就是在原地打轉,哪還能迴轉半步!
長孫重光咬了咬牙,大叫道:“主公速退,我等迎敵!”他一把抄起插在地上的長槊,大吼一聲,挺槊躍馬而出,直取尉遲恭,只是還沒等他完全加速衝起來,對面的那道黑色閃電就從他的身邊一閃而過,長孫重光還沒來得及挺槊刺擊,就只看到一道黑龍般的電光,在自己眼前猛地一閃,他的前胸頓時就炸開了一個碗口大小的血洞,碎裂的心肺直接從這個血洞裡崩了出來,他甚至連叫都來不及叫上半聲,就直接落馬而亡。
神一樣的突刺,神一樣的速度,長孫安世給這一幕驚呆了,居然都忘了閃避,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