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再去安排明日的弔唁,鄭伯安去世的訊息隱瞞不住,明日就會有人前來,到時候怎麼安排,怎麼迎接都需要今晚上弄出來,榮成做不了,便由榮昊來做。
鄭曜還是沒有聯絡上,他在指揮軍事演習,訊號全遮蔽,不知道他知道之後,會是怎樣的悲慟。
鄭驍已經趕過來了,知道鄭戎的決定,也沒有反對,畢竟他屬意在學術研究上成就一番,對於鄭家是誰掌管,並不在意。
鄭祺在飛機上明早上才能到。
大家沉默跪在蒲團上,沒有人說話,鄭雨桐目光呆滯的望著鄭伯安的棺木,心中一片悲涼。
在以前,她希望自己是鄭家的孩子,可以名正言順的接受鄭伯安的寵愛,現在她是鄭家的人了,鄭伯安卻不在了。
初春的天氣非常寒冷,鄭雨桐之前在街上游蕩,又被綁架出了身汗,加上勞心勞神,沒多久就有些支撐不住。
但是她咬牙強撐著,但是腦袋越來越暈眩,眼前也漸漸漆黑,終於她承受不住,閉上眼睛沒了意識。
鄭戎就在她旁邊,見她跌倒慌忙接住她,見她臉色潮紅,登時嚇了一跳,立刻喊家庭醫生過來,之後才知道她竟然發了高燒。
鄭暄覺得,鄭雨桐的脾氣秉性,跟鄭晗真的一模一樣,都是遇事咬牙堅持的人。
醫生給她打了退燒針,但是鄭雨桐依然反反覆覆燒到天色微明時候才平息下來。
還沒等到她醒過來,顧西弦已經到了。
上空盤旋著直升機螺旋巨大的聲響,鄭戎走到院子看,才發現竟然是顧西弦來了。
顧西弦冷著一張臉,鳳眸裡一片焦急,見著鄭戎便問:“雨桐呢?”
“她在休息。”鄭戎也沒計較顧西弦的冷臉,讓傭人帶顧西弦過去。
隨後下來的年輕男人一身品味極高的禮服。看氣度便知道來頭不小,他面容竟然跟顧西弦有幾分相似,只不過眼睛是桃花眼,脈脈含情,一望便知道是花花公子,但氣質又非常獨特,並不是流連女人從中的那種,而是更加神秘一些。
他看到鄭戎,眼睛就亮了亮,走過來道:“你好,我是顧一灃,請問帥哥姓名?”他的發音非常流暢完美,是字正腔圓的國語。
鄭戎沒有心情跟他寒暄,但他是顧西弦帶過來的,看在鄭雨桐的面子上也不能怠慢,因而點點頭:“鄭戎。”
顧一灃看見鄭戎一身白,也知道鄭家出了事,即便心中很想獵豔,也按捺下來,臉上有些惋惜的說:“鄭戎,請節哀。”
“謝謝。”鄭戎低聲回答,“抱歉家祖過世,不能招待你,請自便。”
“好的好的。”顧一灃用極為隱晦的眷戀眼神看了鄭戎一眼,然後提出上柱香,悼念亡者。
鄭戎沒有拒絕,帶著他去了靈堂。
鄭雨桐醒過來的時候看到顧西弦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之後腦袋彷彿被大錘砸過的痛感襲來才讓她反應過來她不是在做夢,而是顧西弦真的回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鄭雨桐開口問他,“德國那邊事情處理好了麼?”
“先不說這個。”顧西弦握住她的手,“有沒有傷到哪裡?”
“沒有。”鄭雨桐搖搖頭,眼淚又有落下的趨勢,她在顧西弦面前,從來都堅強不起來,但是她的眼眶很乾澀,眨眼的時候都會疼。
顧西弦一直陪著她,在她情緒慢慢平復之後,詢問了事情始末。
在聽到鄭雨桐是鄭伯安的孫女之後,暗道一聲果然,當時看鄭伯安的表現,便覺得他是知道真相的。只不過他當時心裡存了別的想法,又沒有預料到鄭伯安的過世,因此並沒有求證。
而在知道鄭伯安過世的原因是知道了鄭戎愛慕鄭雨桐後,顧西弦沉了臉,這個鄭戎,真是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