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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輩子,大概就這樣了,不會再產生什麼交集,顧西弦不懂得如何愛一個人,她不願再跟他再在一起,就此別離,各自安好吧。
下午時候,鄭雨桐去花店買了一束白色菊花,然後吩咐司機開去城郊墓園,去祭拜父母。
城郊的墓園規劃的非常齊整,所有的墓地幾乎都是統一大小。
無論生前如何榮耀,死後不過就在著方寸之地,鄭雨桐手裡抱著菊花,拾級而上,到了父母的墓前。
鄭國安當年為了表明態度,花重金在這裡買了墓地,修建的非常好。
墓碑上刻了字,她的父母合葬在一起。
照片已經被風雨侵蝕,早就沒有了,鄭雨桐卻還記得他們的樣子,記得他們在看她時,溫柔寵溺的眼神。
鄭雨桐忍不住眼眶酸澀,低低抽泣起來:“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如果你們還在,我一定不會遭受這麼多委屈吧。爸爸,媽媽,你們知道嗎。我原本有個孩子,但是沒有保住,我真的很痛苦。”
童年的記憶其實模糊,但是在她成長的過程中,沒有一刻停止思念。
她還記得有一次,因為得罪了鄭雨薇,被罰兩天不準吃飯,她那時候也在青春期,很想離家出走,但是天大地大,她無路可去,最後只能來到這裡,跟她的爸爸媽媽告狀。卻不會得到回應。
從那時候起,她就明白,這個世界上,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她陪著他們說了會兒話,心裡一直以來積壓的情緒平復了一些,她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的字,低低道:“爸爸,媽媽,我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們。”
她站起身,剛一回頭,就看到遠處跟保鏢對峙的顧西弦。
顧西弦也帶了保鏢,跟她的保鏢膠著。剛剛鄭雨桐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沒有察覺他的到來,因為顧西弦也並沒有別的動作,所以她的保鏢也沒有出聲打擾。
在這樣肅穆的地方,他們穿著黑色的衣服,帶著各自的保鏢,就像是黑幫火拼現場一樣。
顧西弦見她望過來,開口叫了一句:“雨桐,我們談談。”
他的聲音是磁性低沉的,如同大提琴低鳴,不經意間,便勾魂攝魄,若是以前的鄭雨桐。必定被勾引的神魂顛倒,但是現在,她卻不為所動:“顧總,我覺得我們之前已經談清楚了,沒什麼可以再談了。”
她的神情是冰冷的,幾乎沒有什麼溫度,凜冽的寒風拂過,鄭雨桐的聲音也沒什麼溫度。
“雨桐,我知道你失望。”顧西弦道,“但是所有的一切我都會解釋給你聽,請給我機會,我想補償你。”
鄭雨桐現在要聽的不是什麼解釋,而是跟他離得遠遠地。不讓他再擾亂自己的心。
畢竟是自己心愛的男人,即便恨了,不想愛了,但是他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還是會讓你有異樣的感覺。
“沒什麼失望的。”鄭雨桐道,“畢竟從來沒有過期望。顧總,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微微頷首,鄭雨桐抬步想要離開。
顧西弦卻迅速過去拉住她的手,鄭雨桐像觸了電一般反射性甩開,卻用力過猛一下子擊打在他胃部的地方,顧西弦猛地一皺眉,似是極痛苦,卻一瞬而逝,依舊滿含歉意的望著她。
鄭雨桐猛然想起來,顧西弦肺部受了很重的傷,當時為了救她,整個後背暴露在變形的車體下,然後被刺穿了肺葉,一度垂危。
她的小腿骨折現在也沒全好,顧西弦那麼重的傷,站著已是不易,自然也沒有好全。
鄭雨桐剋制著自己不要去理他,但是顧西弦卻在下一刻猛地咳嗽一下,然後吐出口血來。
他依舊用著brbrr的手帕。潔白的手帕上,紅色的鮮血格外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