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國軍去。”田水源聞出味道來了,感覺再留在凌家已沒有意義,既沒晉升的希望,也無財寶可撈。
只有投國軍才有奔頭,便回頭揮揮手。
他是本賊眉鼠眼、見風使舵的人。
然後,他飛身上馬,策馬而跑,跑了幾步,卻發現沒幾個人跟著來。
“孃的,這幫孫,忘了爺的好!哼!以後可別來找爺。”田水源想掉轉馬頭,回去訓他的弟兄們一頓,卻又不敢。
他生怕被馮毅責罰,便率幾個人跑了。
“馮副官,我們不當兵了,您老保重!”
“馮副官,我們投奔國軍,也沒人引見,還是跟著你走吧。我們弟兄幾個,也是山東梁山人氏,早年家父隨大帥由梁山過來的。”
人世間,很現實。
霎時間,有人走,有人留。
人情冷暖,瞬間可以體現出來。
共有十三人留下來。
走的人,既沒留下馬匹,也沒留下槍支。
有的與馮毅打了聲招呼。
有的側頭而去,連招呼也沒打。
從軍篇 落難屍體
“得得得……師父,他們……”
一陣馬蹄聲響,路洋抱住凌南天,緩緩策馬而來。
他看到田水源等人東奔西散的,有些不解,便疑惑地問馮毅。
“人情冷暖啊!小路,俗話說,樹倒猢猻散。今天,師父對這句話真的有了更加刻骨銘心的體會了。走吧,先進去吧,等賀大夫來了再走。”馮毅抹抹濁淚,哽咽嘆息,低頭而走,徒步走上臺階,進入凌府。
“鐵牛,你,領幾名弟兄,到附近財主家去,弄幾輛馬車來。”馮雲看到田水源領人而走,還有些兄弟散了,不由也是一陣傷感。
但是,形勢所逼,自己也沒辦法追究田水源了。
她抹抹淚水,吩咐自願留下來的幾名弟兄找馬車去。
“是!”鐵牛幾個人牛高馬大,倒是聽話,向馮雲敬個禮,持槍轉身而去。
“公,你怎麼病成這樣?剛才追馬彪的時候,你不是生龍活虎的嗎?”馮雲走到路洋身旁,看著他懷裡的凌南天滿臉漲紅、雙目緊閉,便摸摸凌南天的額頭,感覺很燙,不由泣聲自語,頗為難過。
“昨夜著涼了,府又發生這麼大的變故,難為他了。三少爺從小到大,都沒吃過苦,都沒遭過罪,現在,他一下要承受這麼嚴重的打擊,家破人亡……唉!真的難為他了。唉,到了青島,我都不知道如何向四夫人交代?”路洋也是淚流滿面,心酸心疼,泣聲長嘆。
“進去呆會吧。”馮毅抹抹老淚,回眸朝他們招招手。
眾人邁著沉重的腳步,踏上了臺階,走進凌府。
裡面的房大都被炸燬,或多以整體坍塌,或是殘牆斷壁,磚塊四散。
樹倒枝歪,落滿地。
“爹,二夫人和大公的妻妾女兒,一共十人,全被埋在練功場的角落裡。剛才,我領著田水源他們清理廢墟的時候,無意挖到的,現在還沒重新掩土。”馮雲走在庭院裡,含淚地指了指最東面的練功場。
“什麼?”馮毅心頭大震,駭然反問一句,驀然跑向練功場,但見練功場西北角的大坑裡,並排躺著十具屍體。
十屍當,有老有少,血跡猶在,衣衫破碎,神態痛苦,她們正是龍鳳嬌、凌霸天的三個妻妾、個兒女。
她們的額頭或是胸前或是腹部,都是諸多彈孔。
她們因為被埋過了一次,所以,皆是身上泥塵泥垢猶在。
馬彪之毒,由此可見。
“嗚嗚嗚……二夫人、幾位少夫人、小公、小姐,你們死得好慘啊!嗚嗚……馬彪老賊,你如此狼毒,我誓殺汝!”馮毅驀然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