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過吧。”山裡慣來不怎麼說這事兒,謝長青篤信阿容還不知道。其實也該告訴她的,只是說來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人對於別人的傷口總是好奇,卻總是喜歡捂緊了自己的傷口不讓別人看,眼下的謝長青就是這樣。
而阿容呢,也從不刻意打聽,她也是揹著多少往事游來晃去,且行且不安的,怎麼還會打聽別人的過往:“不想說就別說,長青.你就且做一回只見新人笑的,看著我笑就行了。”
這話說得謝長青不由得生笑,這才發現,不是他見了這姑娘想笑,而是這姑娘總是不自覺地惹人歡欣:“好……聲聲,就在這裡吃吧,記得你愛吃各式點心和餛飩,這家的點心是京裡有名的。”
。。。 原來她愛吃點心的名都傳到謝長青耳朵裡了,阿容招著臉心說:這叫什麼事兒。不過有點心吃還是高興的,落座後兩人點了幾樣菜,卻點了滿桌子點心。
“長青,這樣不好不好……光吃點心不符合養生要略。”嘴上說著不好,可阿容吃起來卻倍加歡實。
看著她眉眼間滿是歡喜地吃著,謝長青眼神遂柔和了幾分,燈光側照在兩人身上,這一時間的情景自然是美好而溫擎的。
只不過美好溫馨這東西,總是不能長久,終歸還是要被打破的。
就在阿容笑眯眯地吃著餛飩時,打樓上走下來一姑娘,卻正是鍾碧微。阿容吃東西的時候向來專注,而謝長青卻保有習開之人耳觀六路眼聽八方的習慣。
因此謝長青看到了鍾碧微,而阿容卻沒注意到鍾碧微下來時,謝長青的臉色猛地一沉,就再不像剛才那祥從裡到外皆是笑意了。
其實不僅是謝長青看到了鍾碧微,鍾碧微也看到了謝長青,而且甫一出來就看到了。一如謝長青這樣風采的人,在邊側坐著也能一眼讓人看出來,更何況鍾碧微心有所思。
“那大概就是那位盛藥令吧…””鍾碧微遠遠地看著兩人,謝長青滿臉溫暖柔和地看著那正在低頭吃東西的姑娘,那姑娘偶爾抬起頭來挾菜,給謝長青挾時,謝長青便縱容地一笑。
此情此景,鍾碧微看了只覺得心一陣刺痛,記得當時她也愛給他挾菜,但謝長青卻從沒有這樣縱容地看著她笑過。不僅如此,還要說她幾句這不合規矩,事到如今換個人就不講這規矩了嗎?
“小姐,我們還是走吧。”這丫頭的名字叫小桐,正是當年也跟釧碧微身邊的,所以對於這二位之間的糾葛那是再清楚不過。
“為什麼我要躲著他……”這話問出來不但小桐無語以答了,連鍾碧微自己都是半晌的沉默。末了,鍾碧微嘆了口氣說:“我們走吧。” 正在這時候,阿容嚐到個鹹點心,帶著木香葉的味道,正是謝長青喜歡的。謝長青不喜歡吃甜的點心,倒是對這木香葉的味道情有獨鍾,又恰好是鹹的。
於是阿容想也不想,伸手就挾了一塊塞進了謝長青嘴裡,這活兒她太熟門熟路了。在煉藥房裡,要是謝長青騰不出手來,她就經常剝了爐火裡烘出來的東西往他嘴裡扔。
起初謝長青真的反對過,可是反對無效,他也只好嘆氣作罷。反正他們也總是要過一輩子的,她愛這樣就隨她去吧。
“聲聲,你又給我吃什麼……是木香葉餅。”於是謝長青的心尖上又不由得一絲甜潤,看來這姑娘記得他愛吃什麼,看不出平時粗枝大葉,卻是個細心的姑娘。
“喜歡吃這個吧,長青,不僅是你記得我喜歡什麼,其實我也知道你喜歡什麼。”阿容總覺得不能讓謝長青一個人在那兒做剃頭挑子,一頭熱不會長久,既然敞開了心,不如就乾脆放心上好了。
卻見謝長青眉眼又是一彎,剛才的鬱氣又是半點兒不剩了:“傻姑娘。”
不得不說謝長青是個付出沒想過收穫同等回報的,他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