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休息兩天。他們可沒力氣打仗!到了京口和瓜洲那裡。正好可以見識一下西軍地軍勢!”
半日後。趙瑜地車船已經來到瓜洲渡上。但大江之上。除了捕魚地舢板外。就只有寥寥十餘艘河船在擺渡。
“童貫怎麼到現在還沒到?!”趙文拿著望遠鏡梭巡江中。
“不,他已經全師過江了!”趙瑜放下望遠鏡,他在瓜洲對岸的京口渡中看到了綱船竟有數百之多,除了南下大所乘船隻,不會有別的來歷。
“這麼快!”趙文驚道。
童貫的確已經領兵渡江了。從前日,用了兩天時間,十五萬大軍便陸續過江——南下時,他們便坐著船走得汴河,所以過江時不必上船下船。速度自是比正常情況要快上許多。
入了潤州,童貫便立刻佔了州衙為宣撫使行營。轉眼之間。舊日如狼似虎的衙役胥吏被掃地出門,在衙門中進進出出地,是一群群看起來更加兇惡十倍的關西赤佬。
今日,在休整了兩天後。童貫來到州衙大堂中,擊鼓聚將。舉行軍議。這位當今朝中最為戰功赫赫的宦官,如今的兩浙、淮南宣撫使高居正中。置制使譚稹、都統制劉延慶列坐左右。其下各路統制、幕僚將佐肅然而立。靜聲屏氣等待主帥發令。不過這臨戰前肅殺的氣氛,卻因童貫的一句話。徹底粉碎。
罷造作局……停花石綱……下罪己詔!
“罪己詔?!”州衙大堂中,傳出一聲驚叫。眾將一片譁然。
譚稹看向童貫的眼神與看一個往脖子上勒繩子的瘋子沒有兩樣。大宋開國以來,從沒出過代天子下詔罪己的事。就算是蔡京那等權相也不敢作出這等妄為之舉,童貫兵權再是一個宦官,得罪了天子,他難道還想有活路?
的確,童貫在出京時,道君皇帝地確給了他臨機處斷之權,甚至允許童貫如有急,即以御筆行之——遇到緊急情況,可以自行擬定詔書釋出命令——但沒有上報朝中,便越俎代庖的幫天子下了罪己詔,這等於是啪啪地打道君皇帝地臉。現在江南大變,局勢艱難,道君皇帝只能捏著鼻子把苦水硬吞下去,但日後清算起來,站在這營帳中的,沒一個會有好下場!
“大帥,萬萬不可!”沒等譚稹出言反對,都統制劉延慶當即跳出來,“造作局可罷,花石綱可停,罪己詔可萬萬不能下啊!”
“大帥!還請三思!”譚稹也站起勸道。
童貫沉聲道:“本帥已是四思,五思過了。罪己詔是不得不下。造作局、花石綱,今日可罷可停,日後未必不能再起再興,不下罪己詔,把兩事的根斷掉,如何能取信於江南百姓?!”
“大帥,此事事關重大,還是先上報天子,等天子下詔罷!”譚稹再勸道。
“等?!”童貫眼眉瞪起:“軍情緊急,怎麼等?!方臘不會等!魔教的賊子不會等!現在不僅是方臘,江南各州各府都有賊人蠢蠢欲動。靠得近的,常州、湖州,魔教賊軍已有數千眾,而稍遠一點現在已經是平江府了,妖人石生已領著萬多人圍攻府城,更別說兩浙南方蜂擁而起的賊子,已經攻州下縣,即將與方臘合流。現在圍在杭州城下地賊軍只有二十萬,但再拖過一月兩月,那就會是三十萬、四十萬!還能再等嗎?!……我們等不起!
賊寇不能迅速平定,江南就不能安穩。北伐之事便無從談起。自石敬瑭割幽燕之地以媚契丹。至今已有整整一百八十五年,幽燕的漢家子弟也在契丹人地欺壓下苦盼了王師一百八十五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契丹衰亡,我大宋有了收復故土的機會,現在不把握時機,及早北上,”他一拍桌案,猛然站起,“難道還要北地地漢兒再等王師一百八十五年?!”
童貫地聲音迴響在大堂之中。他是徹底地豁出去了,黝黑的臉上是少有的堅毅。當年他在關西監軍時,便藏了天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