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帶來了麼?”公孫羊望著他和煦笑問道。
公孫舉不說話,只從懷中掏出一個長長的錦盒,往桌上一丟,便規矩地跟姜秉候站在了一塊,姜秉候客氣地擠出笑臉想要跟他寒暄,奈何對方卻雕塑一般,冰冷無話。
“這是何物?”徐世央先開口問道。
公孫羊微笑著對姜秉候道:“你我兩家既已經聯姻,我也不該再對老弟有何隱瞞,此物儘可一觀!”
天色漸晚,有僕人進來給廳堂點上了燭火,姜秉候聽公孫羊這麼一說後便大方地上前,捧起錦盒小心開啟,裡面安然躺著一道黃鍛,他眉頭一皺,普天之下唯有君主可用此正黃之色呀,暫且不管,他就地將其開啟,對著燭火眯著眼睛仔細看著上面的字跡。看完後,姜秉候整個人都驚出一身冷汗,抬頭,渾身發抖得朝著公孫羊道:“這可是……”後面的話,給他十個腦袋也不敢吐出來。
“末帝遺詔!”他身邊的公孫舉終於冷冰冰開口道。
“提督大人竟有如此聖物!”姜秉候哆嗦道。
“連那狗皇帝的五個孽障,都是本督親手宰掉的!”公孫舉說得好似跟切西瓜一樣尋常。
“提督大人壯哉!”徐世央在旁讚美道。
“依著這遺詔,末帝當年意欲傳位楚南?”姜秉候有些不相通道。
“末帝親筆所書,那還有假?”公孫舉粗聲質問道。
“不敢,不敢。”姜秉候訕訕道。
“若將此物上呈皇上,楚南可是一點活路都沒有了呀!”徐世央對上拱手道。
“蠢!”公孫羊擱筆道,“不管有無此遺詔,皇上遲早都會對楚南下手。我們要做的就是,利用這個遺詔將楚南拉到我們這邊來!”
“公孫兄果然用意深遠!”姜秉候一下子通透起來。
公孫羊接過姜秉候手上的遺詔,重新卷好放回錦盒當中,道:“此事若成,就算是十個衛錯又能奈我何?”
商議畢,眾人出了廳堂,公孫舉大踏步地走出去正好看到公孫羊站在門口等著父親訓話,等他經過經過,親耳聽到一聲細碎的嘀咕聲:“叛國者!”
“你說什麼?”公孫舉猛地回頭對著公孫羊怒火沖天道。
“不知道末帝在拿刀割你臉時,有沒有恨自己割錯了地方。”公孫羊毫不畏懼地望著他道,繼而伸手朝著自己脖子比劃了一下!
“你個小白臉!”公孫舉怒道,但是很快他又笑了道,“看到你馬上就要當新郎官的份上,我就放你一馬,免得你掛了彩不好看!”
“你說什麼,什麼新郎官?”公孫華臉色變動道。
“哈哈!”公孫舉嘲笑他道,“你莫不是還惦記著那個謝家小妞吧,哈哈哈!”公孫舉粗狂的笑聲刺耳地迴盪著,公孫華終於明瞭這麼晚父親還要叫自己來的原因,心中冰到了極點。
☆、第十七回 私奔吧,公主殿下!
楚南離京一封家書也未曾捎回,謝無憂倒是感覺輕鬆得很,省得她親自提筆回一些有的沒的話敷衍。謝無憂實則是個隨意慣了的,楚南不在她對手下人便收了往日嚴苛,偌大的將軍府,沒了往日肅穆凝重,周圍侍從僕人盡心盡力地侍候,感覺少有的愜意。
“公主出身好,人又長得美,卻沒有一點架子端著,還把將軍伺候得無微不至,甚至連將軍的暴脾氣都能忍則忍,從無怨言。可就是不明白將軍為何不喜歡她?”閒散下來,有僕婦也會私底下嚼這些八卦。
“將軍的叔叔可是前朝的末帝,當今聖上的皇位就是從將軍他叔叔手裡搶來的呀,這還不算,末帝的五個兒子,河南王、汝陽王、膠東王、昌平王、臨淄王破城之時都被誅殺了。說到底,咱們將軍跟當今聖上可有血海深仇,仇人的女兒他能喜歡麼?”有僕婦小聲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