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依戀與妻子恩愛的點點滴滴……
失去了梳子,她只得重複握著松蟲草。
松蟲草啊!從她認識他的那一刻起,她其實早與松蟲草形形不離。
松蟲草在在“提醒”她什麼呢?是憎恨嗎?
她痛恨丈夫的背棄與死去,讓她成了寡婦。
她憎恨她與他在一起的甜蜜過往,因為,那一切都是最惡毒殘酷的虛偽、謊言和嚴厲的背叛。
過去的他選擇用生命結束無情的現實,現在的他——神鷹硰,則是陰森、死氣沉沉的男人。
她不願意再見到他,也絕不會再僱用他做保鏢。她要“神鷹硰”這名字今後在她的生命中消失。
她如此地深痛惡絕——對她的丈夫。
她會付他一筆醫療費用,畢竟他奮不顧身拼命地保護她,依然讓她心懷感激。
其實,假若不是看在他的“傷痕”掀起往事,她承認,神鷹硰已在她的心底激起從她丈夫死後前所未有的漣源。
她再次不肯面對現實,她告訴自己:他與她的丈夫神武願焰是截然不同的,縱然,他們胸上有著一模一樣的疤痕……可惜的是,她心知肚明。
恨,會讓神武願焰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從他死亡的那一天,她已把過去埋葬了。
她以雙手親自掩埋了所有甜蜜的過往。“憎恨!”她吶喊。
她恨,神鷹硰彷彿是黑夜的使者,帶著一把開啟過去的鑰匙,讓她陷入掙脫不了的魔力中,她無法遏止自己目光遙遠,只感到丈夫神武願焰的容顏像一張魔網,無法自拔的回憶如漣漪就此泛開。
第四章
那一年,她只有十歲……
“男人為什麼都不瞭解女人,女人的願望其實根簡單,只是需要他們給予一點點關愛……”
這是神武願焰母親的筆跡。以後完全是空白的。
是母親的“絕筆書”吧!神武願焰會上發黃、塵封已久的日記。
由破舊的窗簾望出去,首先映人他眼簾的是,松蟲草在黑夜的星空下隨風搖擺,恍似要揮別所有哀愁,而松蟲草——正是他母親最喜歡的花。
窗下襬著一張老舊的床,木製的床腳早被白蟻蛀蝕得搖搖欲墜,木板不時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此刻躺在床上的小女孩睡在清爽的白被單上,溫暖的白棉絮,似乎讓她睡得很安詳。
神武願焰突然覺得獎名其妙,自己的床上何時多了個小女孩?他陷入了沉思。
“寺剛”是日本一個相當龐大的望族。
家族中的寺剛忍野,擁有日本石油國王的美譽,他在國內的名聲與地位,與臺灣王永慶“經營之神”的名號足以媲美。
也許就是因為如此,相對地,寺剛忍野似擁有一輩子花不完的錢,數不清的女人。
這小女孩的母親,也正是寺剛忍野眾多的妾之一。雖說已到了年邁的年紀,寺剛忍野還是維持單身的身分,他有過無數的女人,以及不少需要認祖歸宗的孩子;不過,他從來不肯認帳。
所以,黑夜愁就是這樣出生的。母親養育她到十歲,直到寺剛忍野又另結新歡——幽子。
幽子一出現,黑家的女人——被遺棄的詛咒終於應驗了。黑夜愁的母親,或許也無法掙脫黑家女人做情婦的“宿命”,她選擇主動離開,更狠心地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要了。
新婦幽子顯然容不下黑夜愁。即使這般的稚齡,也不知道哪裡惹幽子討厭,反正,夜愁的噩運開始了。
一開始,她被幽子趕出寺剛家。而石川家康,這位一生服侍寺剛家的老僕,也是曾服侍夜愁母親多年的僕人,用他的手握緊著被拋棄的夜愁。
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換過多少車,夜愁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