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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呵呵笑著:“你靠著車窗,我下去給你買個東西,好不好?”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買!什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他叫停了馬車,停靠在街邊。精衛們立時整齊劃一,站在馬車周圍保護。
聶印幫她用軟墊墊著腰部,讓她的頭輕輕靠著馬車的車窗:“別動啊,我一會兒就回來。”
她乖乖的:“嗯。”像極了渴望禮物的孩子。
她的眼睛望向車窗外,追隨他遠去的高大背影,唇角上揚著,笑得幸福,眼睛裡滿滿都是依戀。
她的目光投下長街,在熙熙攘攘來往的人群中,看見一個很亮眼的藍衫少年。那少年長得極為標緻,眉若遠山,眸似朗星,身長玉立,一身藍色錦袍,邊子用了白色狐毛鑲嵌了一圈,襯得他整個人華麗尊貴,耀人眼目。
這使她想起初見聶印,那時,他也是一個那樣的俊美少年。
如今,他竟然成了她的丈夫。想想,很不可思議。那時的聶印,也應該與藍衫少年差不多大吧?
她在看藍衫少年,藍衫少年也在看她。
確切地說,也許是看她的馬車。
那藍衫少年走近一些,立時有精衛阻攔。
邱寒渡聽得藍衫少年的家僕說:“少爺,我們走吧。老爺和夫人正等您回去呢。”
藍衫少年眉頭皺起,有些憂鬱,沒說話,只微微頷首。他走時,又望了一眼那馬車,轉頭,欲離去。
卻聽遠遠傳來一個聲音:“公子姐姐……”
那藍衫少年身體一震,緩緩轉過頭來。只看見一抹月白的素色,飄進了馬車。
他站立,怔怔的,望著馬車,彷彿能穿透馬車看到裡面的人。
精衛倏然警覺,做了個請他離開的手勢。
那藍衫少年還是一臉茫然,卻並不與之衝突,只是跟隨其家僕慢慢向前走去。走著,又回頭,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邱寒渡並未在意,只當是藍衫少年對馬車感興趣。王府的馬車,看起來雖然並不如何奢華,可用料卻都極為講究。
朵兒一身月白色錦袍,唯有頭上一根紅頭繩,襯出了點喜氣。
她還是習慣叫邱寒渡“公子姐姐”,雖然經常會佔占人家的便宜,自稱姐姐,叫人家“小寒渡”。
邱寒渡靠在車窗上,不能動彈,卻笑著誇獎:“朵,好看!”
朵兒姑娘傾身抱了抱他:“你才好看呢。這衣衫最適合你了。我原來一直以為,你只適合穿綠色,誰知穿紅色也這麼好看。”
彼時,聶印回來了,兩手空空。
邱寒渡睜大眼睛,看他的手:“禮物!”
朵兒姑娘識趣地跳下馬車:“我走了,你們慢慢玩。”
她走在人群裡,丫環紅鶯忙從後面的馬車追了出來。
“小姐,你要去哪裡?”
“隨便走走……嗯,要不,去放河燈吧。”秦朵兒轉了個方向,一拐,便拐向停泊了許多畫舫的河邊。
河面上,紅燈籠與月亮倒映在水裡,一晃一晃。
畫舫上,傳來一陣陣悠揚的歌聲。水中,飄著許多河燈,緩緩的,飄向遠方。
秦朵兒定定地望向遠處,目光迷離。
紅鶯道:“小姐,我去買燈,你等著。”
秦朵兒忽然有些傷感:“不必了……我在心裡想一想就好……”
她站在岸邊,想起了許多往事。有關邱寒渡,有關涅康,有關爹孃……這一兩年,她像一個幽靈般活著,少言少語,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想起孃親的哭訴:“朵兒,你真想看到做孃的傷心死麼?”
她忽然覺得自己不孝,年少時常愛闖禍,長大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