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姐姐與權家長嫡子的訂婚宴會上,那一夜他身著純白色修身燕尾服,那般優雅地靠著陽臺的門邊
站著,年歲的增長令他沉澱了睿智,增添了魅力。
那雙細長的眸底,幽幽映了大廳那晶瑩交錯的燈光,有屢屢光芒閃過。
她朝他走去,而他卻沒有看到自己,那深邃的目光直盯著在大廳中央被未婚夫幸福地握著的姐姐,看著他眼底那份受
傷的眼神,她的手鬆了又握緊,握緊了又鬆開,最終她還是抬腳朝他走去。
這一次,沒有猶豫,因為她心疼他的寂寞。
“你好,我叫葉海心。”她朝他伸出了笑,笑得靦腆。這一次,她終於鼓足了勇氣說出了本該在多年前就說出口的
話。
而權非宇則悠悠地收回目光,看向自己,一抹薄涼與疏離從眼底緩緩而過。
那目光清冷得如同這如晾夜水般,瞬間沁入了她的肌膚,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卻聞得他那清冷的聲音從耳邊繞來。
“你是葉海琴的妹妹?”
她不知他為什麼這麼問,只是看到他眼底升騰起的那一縷光芒後,她便覺得自己移不開目光,她懵懂地點點頭。
權非宇笑了笑,但那笑卻不及眼底,“很好。”
隨著那一聲的謾笑,他眼底的那道光芒越發的明湛,如同這夜空中的一輪明月高懸,薄涼如水,皎潔無華。
之後,他忽然牽起了她的手,朝大廳的正中央緩緩走去。
這是多年來她時常做的夢,夢中他牽著她的手信步在後院中,只是夢中他的手很溫暖,如同秋日午後那暖意連連的日
光,而現實中他的手指卻冰冷得讓她渾身一陣輕顫。
饒是如此,她還是貪戀他指尖的冰涼如水,捨不得放開。
兩人從人群中穿梭而過,耳邊傳來了輕輕的驚訝聲,葉海心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連帶著耳根後都有一絲絲的餘
熱傳來。
權非宇拉著她的手走到了正中央的幾人跟前,鄭重地朝權家二老行了禮,接著又朝葉家的二老行禮,那沉穩冰涼的聲
音傳出。
“請兩家長輩成全,我想和海心訂婚。”
那一聲驚得葉海心抬頭看向他,那一瞬,她感覺四周的聲音都靜止住,耳邊迴盪的是她那急速跳動著的心跳聲。
為什麼?
她很想開口問他,為什麼要和她訂婚,他愛著的不是姐姐麼!
但權非宇並沒有給她任何的答覆,只是用淡淡地語氣告訴她,他會和自己訂婚,結婚,但他不會愛自己,更不會在她
不同意的情況下碰自己,但他保證會呵護自己。
就這樣,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中,姐姐那錯愕的目光下,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他們的婚事就這麼被匆匆定下。
他就那麼毫無預兆地闖入了她的人生中。
宴會的空隙,姐姐找到了自己,告訴自己說權非宇不會愛自己,讓自己取消婚約。
她告訴姐姐這個決定是權非宇的主意,而姐姐該去找的人是他。
那一刻,她看到了姐姐眼底的嫉妒,然後姐姐便歇斯底里地朝自己吼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看不得我幸福對
麼,你故意要毀了我的幸福!是不是!”
面對姐姐的指責,她一笑,眼底滿是無奈與刻意隱藏的殤,只說了一句,“你已經有了幸福了,就不該貪念太多。”
姐姐錯愕地抬頭,眼底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冷厲的眼神,忽然姐姐的目光一頓,伸手拉住自己的手,她驚訝之餘,姐姐的身子已經往後倒去。
她還沒回過神,姐姐的人已經從石階上滾下。
“海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