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仇家?,他不一樣,誰都說不好。」柏言誠語調一揚,「不論如何,事發第一時間他是想著?保護女人的,我會盡所能幫助他。」
他說得那樣真而誠懇,條理清晰,將責任從她身上挪走,又盡大義救一個英勇的好?人,遑論能否做到,心意擺在這裡。
雲歲再多疑也只是想想罷了,怪她當時腦子成一團漿糊,對那輛車最開始的目標竟然不能確定,應該是朝她而來的,但陳則和她在同一條線上,也可?能是目標。
陳則出道多年,名聲浩大,粉絲無數,黑粉難免,對家和可能得罪的人更不計其數,他樹敵的可?能,確實比她大。
得到訊息的老莫帶人趕來醫院,他把陳則當親兒子親兄弟對待,心急如焚,後續需要簽字的時候,手都在抖。
大致瞭解情況,老莫儘量冷靜:「這裡就交給我吧,二?爺和碎碎你們還?沒吃飯吧。」
「我沒胃口。」雲歲搖頭?。
「那也不行,你剛剛受了驚嚇,是不是也受了傷?」
按理說陳則把她護住,兩人一起跌到在地?,磕磕碰碰在所難免,雲歲穿的是露胳膊和腿的裙子,從頭?看?下來,除了蹭了點灰塵,沒有其他傷處,擦傷都沒有。
「還?好?阿則把你保護得好。」老莫心急如焚,眼下顧不上斟酌說話,「沒事就好?,阿則也不會有事的。」
有穿著綠色醫護服的醫生出來,老莫趕忙上前詢問情況。
生命沒有危險,都是些皮外?傷,所幸沒有傷及到腦部,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是心臟問題。
「生命體徵穩固,骨科團隊馬上過來做手術。」醫生說,「病患的胳膊受到撞擊,需要手術固定。」
「保住命就行,謝謝醫生,真是辛苦了。」老莫感激涕零。
只是骨折的話還?好?,多養養就好?,趁這個機會把陳則送醫院,順便?把心臟調理一下,免得?以?後再出差池。
懸著的心可以放下一半,老莫督促他們去吃些東西,雲歲實?在沒胃口。
跟過來的大小藍姐弟不由分說拉她的胳膊往醫院的餐廳拽,再擔心,飯不能不吃。
老莫本想阻止,看?柏言誠沒說話就作罷了,「柏公子,今天的事麻煩你了。」
「照顧好?她,我出去一趟。」
「啊?您不陪著她嗎?」
「肇事司機落網,我很快回來。」
「那太好?了,有柏公子在,兇手一定不會逍遙法外?,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個對家,竟然僱人來撞我們阿則。」老莫憤憤,對柏言誠很放心。
這種拿錢辦事的,沒關係的話很難揪出幕後主使。
有時候一層一層遞進?下去,最後供出個地頭蛇都算幸運。
晚九點的北城,繁盛耀日,霓虹如晝。
院落僻靜得仿若與世隔絕的清雅,兩盆紅似火的蘭花左右門前而放,正?值得?意時,翠葉中的花朵昂首,溫和的風吹出極淡的香氣。
門敞開,一個年紀不過三十的女人身姿婀娜走來,帶來陣陣濃鬱的香氣,笑吟吟道:「忘了二?少爺不能沾染花香,這就搬走。」
「不用,我馬上就走。」
「您父親在客廳候著呢。」
在他過來之前,女人恭敬俯身,將花搬離進?屋,放在偏廳不起眼的角落裡,離落座的沙發有一段距離。
這裡是老居民區,不是衚衕裡的人未必能尋得?到,屋裡的設施都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木板掉了蠟,牆上的字畫磨了角,德全而不危的末字,掉了個尾巴。
電視也是上不得檯面的老舊款,看?的人卻津津有味,新聞一條接一條播報,等柏言誠坐下視線並無轉移,「比我想的要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