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瑩這時候開口說道:“聽說郭大人與江南高家聯姻,朝廷嚴令禁止各級官員及其家眷經商,除了鹽鐵等商品由官府經營,其餘產業不得與民爭利,郭大人怎能明知故犯?”
郭永康看了劉瑩一眼,然後問東方朔:“東方大人,這位是?”
東方朔開口說道:“這位是在下友人之女,姓劉,身份尊貴,在下帶她出來玩。”
郭永康這才拱手行禮,然後為劉瑩解惑:“朝廷是規定官員家屬不得經商與民爭利,可是沒有規定不能和商人聯姻,犬女下嫁高家不違國法吧?”
這確實是漢律的漏洞,劉瑩還沒說話,東方朔呵呵一笑幫劉瑩擠兌道:“是不違法,敢問郭大人收了多少彩禮啊。”
郭永康哈哈一笑道:“高家小本生意,給不了很多彩禮,本官倒是送了不少嫁妝,現在窮得都快吃糠了。”
郭永康這時又說道:“大人舟車勞頓,想必已經飢腸轆轆,來人,上點心。”
只見下人麻利地端上來一盤盤酸梅,乾果,甚至還有窩窩頭。看色澤就知道乾果絕對酸的掉牙,窩窩頭鐵定牙磣。
東方朔冷笑一聲擠兌道:“郭大人堂堂太守,四品朝廷命官,這麼演就有點過了,又是粗康,又是陳茶,又是酸梅,又是補丁衣服,瞧這虛偽勁,雲淡風輕的,山高皇帝遠,和長安就是不一樣啊。”
太守又稱郡守。是四品朝廷命官。
郭永康立刻說道:“本地窮山惡水,下官是真的窮啊,但是下官並不在乎。有道是家財萬貫不如粗茶淡飯,心中寧靜,本官不在意錢財的,再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東方大人莫要開玩笑了。”
光看太守衙門確實很難看出東西,衙門裡的眾人彷彿知道了會有上級前來檢查工作,一個個都兢兢業業。
這種情況只能有兩種可能。第一種,郭永康真的是清官。第二種,郭永康的情報網遍佈建業城,甚至遍佈吳郡。一有風吹草動郭永康立刻就能知道。
劉瑩這時候開口問道:“聽說郭大人忙於春闈之事,都在忙著什麼?”
“那自然是翻修考院,佈置考場事宜。朝廷重視科舉,提出來教育興國。下官自然是全力執行朝廷政令。”
東方朔和劉瑩對視一眼,立刻明白了劉瑩的意圖,於是說道:“百年大計,教育為本,這衙門也看不出什麼,本官要去看一下考院。”
於是眾人移步會試考院,距離考院最近的幾條街遍佈著備考的考生,到處都是讀書聲。這些考生有年紀輕輕的小夥,也有白髮蒼蒼的老漢。
劉瑩看著路上正在讀書的莘莘學子,不禁自言自語道:“對於他們來說,春闈是什麼?”
郭永康立刻接話:“那是國之恩典吶!”
劉瑩:“還有呢?”
東方朔接話道:“就像殿...呃,就像千金所說是他們改變自身命運的機會。”
郭永康實在好奇,忍不住問道:“東方大人,敢問這位千金小姐到底是您的哪位友人之女,可否引薦給下官,下官想結識一下。”
東方朔面無表情道:“你檔次太低,不配。”
郭永康疑惑道:“檔次?”
“就是級別太低,你不配高攀劉千金的父親。”
郭永康聽到這話表情隱隱閃過不悅,但是很快又露出假笑說道:“是,是,大人教訓的是。人要有自知之明,是下官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