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人麼!又來查巧孃的案子啊?”老頭看著展昭就笑了,慈眉善目的。
展昭向來討老人家喜歡,很禮貌地跟他問好,老頭笑著往裡邊請眾人。
“公孫先生也來啦?”老頭指著自己的腿,“我老胳膊老腿的最近左邊膝蓋總是痛……”
公孫讓他坐下,給他診了診脈,就說是風溼,拿出針包來給他針灸,其他人也坐著聊。
因為老頭家裡沒有別人了,展昭跑去端了茶壺茶杯來。
老頭問眾人來意。
展昭也不隱瞞,將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老頭聽完後,嘆了口氣,倒是沒操起柺杖打人,而是問,“那被我打了的小兄弟沒事吧?其實想想,也不關他的事。”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公孫邊給老頭針灸,邊好奇問,“老爺子為何說滿記會有報應?”
老頭道,“前幾天,我家進來了個賊。”
白玉堂和趙普不明白老頭是突然換話題了,還是跟之前他們說的有關係……進賊?
“我大半夜的聽到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還當是鬧耗子,從睡房出來一看,發現有個黑衣人,正在翻我放東西的木箱子。”老頭笑了笑,“我也是覺得新鮮,就跟他說,那箱子裡的都是我家人的遺物,銀子的話在櫃子裡。”
展昭微微皺眉,覺得老人家過得淒涼。
“不過他回頭看看我,並不跟我要錢,也沒傷害我,只是問我,隔壁家瑤琴以前用過的那張九絃琴,是不是在我這裡,他想拿走。”老頭輕輕嘆了口氣,“我就拿給他了。”
眾人都有些不解——那就是說,不是賊?是來拿琴的?
“隔壁瑤琴?”展昭疑惑。
老頭說到此處嘆了口氣,“我也是作孽啊……都是我的錯!”
公孫給他拍了拍後背,讓他不要激動,慢慢說。
老頭道,“那天我拿來了滿記的糖糕,給自家人吃也就算了,偏偏出得門,正巧瑤琴回來了,她難得出宮一趟回到家,我知道她最愛吃滿記的糖糕了,就把自己那塊給她了,結果把人家姑娘給害死了!不然她還活得好好的,我也隨家人一起去了,不用受這麼多年的苦。”
展昭等人聽老頭說完,一方面安慰老頭無需自責,這種事情根本不能怪他,可另一方面,被老頭說的一個詞兒給吸引了注意——出宮?
“瑤琴是住在老爺子家隔壁麼?”展昭問,“她是宮裡的人?”
老頭點頭,道,“嗯,瑤琴就住在隔壁,那姑娘命苦的,小小年紀父母雙亡,靠給酒樓茶館彈琴維生,人又漂亮琴又好……後來被宮裡相中,進宮做了琴師,日子就好過起來了……怪我啊,都怪我!”
公孫給老頭腦袋上戳了幾針,真怕他激動過度。
等他心情平復了一下,展昭詳細詢問了瑤琴和那張琴的事情。
據老頭所知,瑤琴只是藝名,真名他不太清楚。她是入宮選了琴師之後,才搬到這裡來的,跟他是鄰居,也會教他孫兒撫琴,聊了一些過去的事情。時間過得太久,老頭對於瑤琴的過去也不是太清楚,而說到那張琴……
展昭讓老頭描述一下,老頭開口就說,“是張魚尾琴。”
眾人都愣在當場——又是魚尾?還有完沒完了?
“那你打滿記的夥計,是因為什麼呢?”趙普好奇問。
老頭皺了皺眉頭,道,“那個賊拿了琴走的時候,跟我說,其實真兇並不是徐記!當年徐記的滿門是枉死的!”
展昭等人都驚訝。
“他說,讓我放心等著,真兇很快就會有報應了!”老頭搖了搖頭,“我當時就想,如果不是徐記,難道是滿記的苦肉計?結果看到滿記來送錢,總覺得他們做賊心虛!就打了那個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