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阮司珍。”
馬上就要出宮了,這裡還有什麼好留念的呢?
金鈴有些茫然起來,不知道她為自己謀劃了這麼久,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看著宮廷裡如此熱鬧,而自己卻在這熱鬧之外,她並不屬於這裡,這裡已經不再是她熟悉的過去了。
翌日,金鈴前往太后寢宮,她有些不太清楚自己現在真正的心思,究竟是去還是留,這裡有她曾經為之奮鬥的理由和目標,如今卻再也抓不住了,心老了,想要的卻更多了起來,曾經沒有的,她現在想要,愛與被愛,尊重和自由。與其說失去了鬥心,倒不如說野心來得更加強烈起來。
“姚金鈴。”一聲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了起來,金鈴四處張望,總算看到一個身影從樹上跳了下來。
金鈴儼然被嚇了一大跳,那人不是裴司寒還會是誰?
“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皇宮。”金鈴往後退了幾步。
“我當然知道,不過你放心,本公子是光明正大進來的。”裴司寒笑得無害,繼續說道,“你倒是猜猜,我是怎麼進來的?”
金鈴蹙著眉頭說道:“昨日進宮的只有高陵的迎親隊伍,難道你是高陵人?看你錦衣華裘,必然貴氣,不是普通的侍衛,難道你就是高陵節度使的公子?”
“猜得妙。”裴司寒笑著鼓起掌來,說道,“果然是冰雪聰明。”
“既然是要迎娶公主的人,為何如此無賴。”金鈴惱羞地說道,“快給我解藥,能和你同生同死的只有公主。”
“噓,輕點,小心被人聽到。”裴司寒舉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你……你到底給不給我解藥?”
“哪裡來的解藥,這毒無藥可解。”裴司寒恬不知恥地說道。
金鈴急著要去覲見太皇太后,不能和裴司寒多做周旋,咬了咬牙,轉過身去,加快了腳步。
“你要一起死,就一起死。”金鈴怒氣衝衝地往前走著,後面沒人追她,她不知是氣惱還是慶幸。
在太皇太后面前,她扮得乖巧,郭太后對她這幾個月的工作表示讚賞。
“你可想過要留在宮裡,為哀家效力?”
“民女能夠入宮為太皇太后皇上公主做事,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只是民女宮外尚有牽掛,民女不想因為自己的心事而讓太皇太后擔憂,所以,民女請求出宮。”
“哀家是不會勉強你的,哀家念你這幾個月辛勞,賞你黃金千兩,當然這也是皇上和公主的意思。”郭太后並沒有露出半分被拒絕的惱怒來,想必阮翠雲和嘉元公主為她說了不少好話。
“多謝太皇太后,皇上公主。”金鈴連忙伏□去,拜謝賞賜。
從寢宮出來,金鈴打算去元慶宮和公主辭行,卻不料想正好碰到公主氣呼呼地回來。
“公主是為了什麼生這麼大的氣,身子要緊。”金鈴小心翼翼地詢問,她可不希望在出宮前還得罪最難纏的公主。
“還有誰,還不是那個食古不化的裴紹霖,本公主好心好意帶了糕點過去看他,然說什麼男女有別,不肯見我,我們都快是夫妻了,然不見我……”嘉元幾乎是咬著牙說的,可見是生了多大的氣。
“裴紹霖?駙馬爺。”金鈴吃了一驚,原來這個裴紹霖才是高陵節度使的長子。
“什麼駙馬爺,我一日沒嫁他,就還有變數。”嘉元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
正在這時,就有宮女過來稟報說,駙馬爺命人送了東西過來賠罪。
“是什麼東西,拿上來給我瞧瞧。”
“裴二公子說是高陵的特產,乳酥糖。”宮女歡天喜地地把盒子端了上來,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嘉元連忙揪住那幾個字,狠狠地說道:“你剛才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