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必須會牽連到華眉吧。
“在外面,我去找找。”華眉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便拿了那還沾著血的衣服進來了。
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我向華眉借了件不十分顯眼的外袍,裹在身上,避免那帶血的衣服太過扎眼。
換好衣服,我便低著頭,走出門去。
門外不時有侍衛經過,只是搜查得已經沒有那麼嚴格了。
打定主意,先回醉月閣,大不了打暈自己,假裝是被黑衣蒙面人打包送回來的,這樣夫差就算是想怪罪於我,也沒有藉口了。
一路從走廊走過,順利地走到醉月閣附近,竟也沒有人來盤問。
從走廊出來,冒雨衝向醉月閣,正進衝進門去時,腳步卻生生地剎住了。
是夫差!
他一身白色單衣,長髮未束,坐在我常坐在椅子上,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髮絲散落額前,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是喜是怒,一時不敢貿然進屋。
雖然已是夏天,但這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我還不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唉,怎麼看都感覺自己現在像是隻等待主人原諒的可憐小棄貓嘛,不知怎麼地,我心裡突然萌生出這個連自己都嚇一跳的念頭。
彷彿感覺到了我的存在一般,那個傢伙抬起頭來,卻又面無表情地垂下頭去,微微一怔,忽然復又抬起頭來,隔著道門檻,狹目微眯,遠遠地望著我。
見他如此,我心下一顫,他莫不是一直在等我?
他望著我的眼神冷入骨髓,本來就冷得直打顫的我抖得更厲害了。
許久,他才慢吞吞地站起身,慢吞吞地走向我。
慢吞吞地走到我面前,站在雨中,他依然氣定神閒,彷彿在沐浴著陽光在閒庭信步一般。
大雨傾盆而下,不一會兒便將他的單衣淋了個透,長長的髮絲被雨水淋得透透的,再也無法囂張地飄起。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嘩嘩的雨聲中,他淡淡開口,彷彿我是去哪裡貪玩一般。
我一愣,心下忽然有些明瞭。
“孤王只等到一天,若是明天太陽下山之前見不到美人完好無缺地回來,就算將吳國翻個個兒,也會揪出你來。”那樣森冷可怕的聲音忽然在我耳邊響起,那句話他是看著我說的,我一直以為他是在威脅史連,卻原來那句話是衝著我說的嗎?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救走史連的小把戲想必他早看在眼裡了。
只是……以他的暴戾,為何,他明知我的把戲,卻還是放走了史連呢?
彎了彎有些僵硬的唇角,我打著顫,“今天下雨……沒有太陽……”呵,我在講笑話嗎?好冷的笑話。
他揚了揚眉,看著我,“孤王的美人還是那麼伶牙俐齒呢。”伸手擁我入懷,他的唇壓上了我的,“要不要感謝一下我這個讓你開口的人?”他在我耳邊低喃。
我一愣,臉孔微微一紅,好在雨大,他看不清。
啞的感覺
左手撫上我的臉頰,隔著雨水,溫漉漉的,他的拇指在我的唇上來回地輕輕磨蹭,狹目微眯,看不出是喜是怒。
雨一直在下,一陣寒意從腳底襲來,天地都在眩轉,我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你敢暈過去試試!”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了我,打橫將我抱起,大踏步地走進屋裡。
我微微揚唇苦笑,這麼霸道。
“去找大夫。”將我放在榻上,他頭也不回地吩咐梓若。
梓若領命離去,他伸手便來解我的衣袍,我閃躲了一下,又被他摁住了。
認命地低垂著眼,隨他去折騰,反正也不是沒有看過,想開點就沒事了,呵,我還真是想得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