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了,倒是對那人有了份親近之感。
那人乾裂的嘴唇翕動了:“恩,終於沒白費!”聲音暗啞細小,如若遊絲。
得華已經不再害怕了,他直直的望向鶴髮枯容的人,問了一句:“先生此話何意?”
懸浮的人卻並不回答,只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吧!隨你那兀自傷心中的兄長一同離去吧!”
話畢就要闔上眼,得華臉現驚疑:“等等!先生為何知道我們是手足之親?”
那人卻又不回答,只是自顧自的說:“何必問這麼多,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得華還想問,但韋博打斷了:“我們還是走吧!說不定這裡真的即將危險降至。”
“從此向南室直走就可以出去,好了,祝你們好運!”邊說邊用手指指向一條敞開的宮道。
“可是……可是你……”
得華望著那形如枯槁的軀體,不知道說什麼好,打第一眼起,他就無名中對這人有種熟悉感,總覺得此人對於自己曾有過饋贈。總覺得自己是不是要幫那人一把。可是於自己這般手無縛雞之力,活著也如螻蟻一樣的大千世界中最為普通的一員,又能做什麼呢?連自己也不能保護自己的人怎麼能心生助他人的想法呢?這簡直就是諷刺。
三人攙扶一個何懼慌不擇路地跑到得志那裡,得華用力的搖晃兄長,然後使勁的在兄長耳旁大聲叫囂:“哥,你醒醒!醒醒啊!……大家都沒事!你不記得我們要做的事了?拯救村莊啊!即便你不想拯救了,難道你就要放棄我們嗎?放棄你自己嗎?”
韋博方強也試著幫忙叫喚得志,可是這一切彷彿都無濟於事,任大家怎麼忙活,他都像個木人兒似的無動於衷,根本是徒勞而已。
就在幾人歇斯底里地叫喚之際,地室中突然一陣猛烈的搖晃,幾人都來不及站穩,順勢歪倒在地上。
“不好,這地宮要坍塌了。我們得趕快離開,已經容不得思考了,得立馬行動。”
說完韋博趁動搖微弱之時倏的重新站立起來:“走!”
方強呆呆的望向得華,在得華臉上只停留一瞬,彷彿回過來神似的,腿一激靈就直立起來,然後迅速地攙扶起虛弱的何懼,向著南門跌跌撞撞的移去。
得華不消說早就同韋博一同架著兄長緊隨而去。
頭頂不斷的有零碎的石塊落下,得志被兩人像架犯人似的拖著,腳疲軟的在青色地板上做蛇跡。得志呆滯空洞的眼神剛好對著懸浮於半空中的人,那人現在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瞳,樣子古樸安詳,似乎一尊歸化的古佛。
得志腦裡不停的迴盪:“難道就要放棄我們嗎?放棄你自己嗎?難道……要……”在這一瞬刻,得志像是被命運捉住,任他怎麼逃也逃不了,似乎這一切的背囊都該他背,主又一次將他硬生生的拉回到現實中,殘酷的現實中,他還是得重拾起不知道該不該他背的責任,他註定還是逃不過宿命的繩索。
得志腦中忽然一潑冰涼的水澆了進去,整個人清醒了大半,回頭向上仰視得華與韋博,心下立刻明白了事情已然迴轉,夥伴復活了。可是望向逐漸被坍塌的石塊湮沒的紫衣人時,心中總有種說不出的悵惘與力怯感,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完好的一切悉屬那人拜賜。
得志怔怔的看著紫衣人隕落,心裡有些不安,但此時也由不得他再想,趁著一行人逃離之際,也就是片刻時間,過道里已經相繼塌陷,因塌陷而引起的巨大灰塵撲面而來,得志一行人顧不得混濁嗆人,像逃離死神的魔掌似的瘋狂跑著,往往前腳剛踩出,巨大的石塊就跟著降落,偶爾還是會有不規則的稜形碎石落在肩上,但一行人也沒時間回頭看,只要一回頭,可能落的就不是所謂的石塊碎片了。
這時得志已經擺脫了兩人的用力架式,也跟著倉皇而逃,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