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以為,在現行的軍法中,私兵制度有所不妥,根據官階高低豢養私兵造成了兵力的耗散和閒置,且……再者,下官以為代承兵權威脅國本,兵者,有陣有法如器,制敵;無編無治者亦如器,傷己。然,英將之後非皆為良軍之人,故臣以為,統帥將士該選賢舉能,而非子承父業,如此……”
新書寫完畢的奏摺墨跡一干就被合上放在了一側,那裡已經有了好幾本奏摺,都是有關於新政的。這幾日,季禺一直呆在書房裡就是為了這些奏摺,只是每每上朝卻從未見他上交過這些奏摺。
若是以前喬筱揚自然會好奇發問,現在她卻對什麼都興趣缺缺,除了會走動,與幾日前的那副樣子相比根本好不到哪裡去。
“揚兒,與我一同去用膳吧。”季禺擱下筆,無奈地看著喬筱揚依舊規律地磨著墨,眼裡空蕩蕩的。
無奈,只能伸手攬人,卻被躲開了。
喬筱揚冷冷地看著季禺伸出的手,冷漠到連嘲諷也沒有。
“揚兒,我該拿你如何是好?”季禺深深嘆息。“我真的沒有對青霜做什麼,我已經派人去找她了。”可對面的人直接撇過了頭,根本不相信。
喬家近百條人命就想一具枷鎖,喬筱揚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幸福的資格,不管季禺的理由是什麼,兩人之間都已經橫了一條天塹,更何況他連一個解釋也沒有,哪怕理由只是順耳的藉口。
曾經因為喬筱揚的到來,這個像是冰堡一樣的帝師府終於有了丁點兒人氣,可現在喬筱揚自己都活得像個行屍走肉更何況其他人。當然感觸最深的還是一直在暗中保護喬筱揚的暗衛。
從小一起訓練連洗澡都沒有分開過的暗衛們早就練出了眼神交流的默契,隱在暗處,眾暗衛暗暗交換各種眼神。
暗三(愁眉不展):主上明明是在盡力保護喬家人,主母為什麼就是不明白呢?
暗陸(沒好氣):所以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暗三眼神冰冷:你什麼意思?
暗陸:你急什麼急,女子和小人哪個跟你有關係了!
暗三:我不是女人?那一起洗澡的時候你為什麼躲開。冷哼。
暗陸:我……我……那是……就你那身材
暗捌截過:酥胸柳腰而已。
暗陸大怒:該死的你看了!!!你竟敢,你你
暗捌輕飄飄的一眼:上樑不正下樑歪,主上是這樣你也是這樣,看上人家了就不能明說嗎?
暗一幽幽:暗陸不說是因為從小到大沒一次打贏過暗三。可是主上……主上與主母之間隔了太多的東西……一兩條人命都只是輕的……
那重的呢,家族存亡?國家興衰?或是……眾人沉默。
有時候他們甚至會極端的想,也許這兩人分開了會更輕鬆?徹底斷了主上也不用像現在這樣舉棋不定,處處受挾……
也許帝師府裡的眾人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但現在最焦急的人卻不應該是他們。
皇宮中心圈的容瑜宮裡,所有的丫鬟自從接待珮國使者的宴會之後一直就是小心謹慎,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因為她們都知道這時候犯錯那就是在她們的主子頭上火上澆油。
雖然沒鬧出什麼摔瓶砸碗的動靜,但延陵容這些時日的臉色可謂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寢宮裡,延陵容的妝容就像以前一樣端莊精細,可怎麼也遮不住她臉上的憔悴。
對鏡嘆惋,延陵容以前一直很不屑這樣的女子,但現在她卻發現,除此之外她也沒有其他事可以做了。
“公主,白小姐求見。”一個小丫鬟戰戰兢兢地稟報。
“哪個白小姐?”
“寧國府世子妻,白蘞。”小丫鬟立馬回道。
她來幹什麼?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