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你到此地……”
“看他。”秦逸如實說,“倘若太子殿下覺得我不適合在這裡出現,等他服了藥,我會走。”
霄焰聯想到幾天前他去摘綠寶兒果葉的情景。想來,他抓藥就是為了凌波瀾了?
這麼多天還不好,綠寶兒果的葉子只怕對他沒效果。霄焰說道,“病的厲害嗎?”
“嗯。”秦逸道,“我進不去,他出不來。”
霄焰不語。
秦逸端著藥到石頭那邊,將長長的巨蒿根遞進去,不久便看到碗裡的藥被喝光了。
霄焰說,“一會兒到霄雲殿拿顆藥丸來給他。”
秦逸多少有些詫異。霄焰自嘲地撇撇嘴,“本太子看起來是那麼小氣的人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秦逸望著他,“只是不知你來找波瀾有什麼事?懲罰過後,他已經脫胎換骨,再不是從前的他了。”
“有些事想問他而已。”霄焰道,“等他好了再說吧。”他撂下話,“一會兒到霄雲殿取藥。”
說罷便走了。
秦逸目送他離開,一聲虛弱無力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他來想做什麼?”
“說是有什麼想問你。”
弱弱的聲音冷哼道,“趁早叫他不必再費心。我不會再相信任何人。”
“別說那麼多,躺著休息吧。有沒有覺得好點?”
“死不了。”他頓了頓道,“不要去霄雲殿取藥。他們不會無事獻殷勤,總是有求於人,才會待你客氣。等到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是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
秦逸輕聲地嘆了口氣,“你跟錯了四皇子。”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雖然已經沒用,但仍然想說,如果當時你聽我的,根本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那是要永遠像你這樣嗎?”他的聲音多少帶著些許嘲諷。但到尾音,驀然而止,顯然發現這句話太傷人。
秦逸不以為意地道:“像我這樣又有何不好,不就是住的簡陋些,穿的質樸些,不夠體面些。生在仙家,這還有什麼看不開?”
“我做不到你這樣無慾無求。”
“慾望太深,所以反被其累。”秦逸嘆氣,“你好好歇著吧,我走了。”
凌波瀾沒有說話。
秦逸離開居幽山先去霄雲殿。
他們攔著他問了半天,直到綠芽出來:“你就是殿下說的那位秦逸公子吧?請進。藥我已經備好了。”
他倒是挺細心。秦逸在心裡自言自語。
綠芽領著他到花園裡讓他等著,她去取藥。秦逸並非第一次來霄雲殿,曾有幾次在這兒修剪花草的經歷,但以私事進太子府,還是頭一遭。
這兒的景緻一如以往的美妙,天藍雲白碧綠草,有汩汩的聲音自小溪中傳來。
他正要過去看看溪景,忽然聽到急促的腳步聲,舉目望去,一群女子簇擁著天后而來。
這兒視野太好,急易引人耳目。走遠不好,走近更覺得不妥,猶豫之間,他們已到了跟前的長廊。
秦逸只好原地低著頭送他們走過。
偏偏,天后不經意地看到了他。
“是誰站在那兒?”
她停下了腳步,看向秦逸。
秦逸只得抬頭,恭敬回道:“在下只是花園修理花草的花匠。”
天后盯著他看,眉頭皺得很緊,過了會兒才道,“修理花草,怎不見你拿剪子?”
“已經修好了,正準備走。”
“沒事莫在這兒逗留。”她說罷,帶著壯大的隊伍翩然離去。
秦逸待她走了,也轉身就走。不到殿門口,便聽到綠芽在後面急促地喊:“哎哎,你怎麼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