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總是持著人性本善的觀點。蔣阮卻不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極度懷疑人性,堅信人性本惡,別人很難考慮到的事情,到她這裡,就是自然而然能想到的。
她繼續道:“至於夫人的死,也不過是受了二哥的挑撥罷了。二哥如今也算是破罐破摔了,他這麼不顧後路,明顯是要放手一搏。怕是很快,就要幹一樁大事了。”
露珠聽蔣阮這麼一說,心中一驚,道:“那他們可是準備對付姑娘了?”
“就怕他們沒有動作。”蔣阮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看在露珠眼裡卻是有些發冷,她道:“我也很想看看,這一場,誰又是贏家。”
露珠沒說話,片刻後突然好似想起了什麼,道:“姑娘,奴婢聽錦二說,再過不了十日蕭王爺就要出征了。”
蔣阮微微一頓,垂下眸,十日,這樣快麼?
……
蕭韶正在書房裡看摺子,邊疆快馬傳書過來的軍情裡處處皆是危機,只是瞧著便已讓人感到局勢的緊張。蔣信之下落不明,關良翰又負了傷,軍中士氣低落,偏天晉**隊不知怎的屢次改換戰術,直打的出其不意,再這樣下去,僅剩的軍隊也要全軍覆沒了。
他的左手邊是一副行軍佈陣圖,即便在千里之外,也要控制全域性。世人皆道錦英王少年英傑,統管三十萬錦衣衛,卻無人見過他決勝千里之外,運籌帷幄之間的睿智。從京城到邊關一來一去也要一個多月,如今只能暫且提筆寫下防禦的法子送到邊關,暫且撐上一撐,待他親臨戰場,再殺敵軍措手不及。
屋裡悄無聲息,錦衣衛全部都退了出去。他已經一夜未曾閤眼,仔細專研敵軍的行陣到現在也沒吃什麼東西。
門突然被人推開了,蕭韶皺了皺眉,鼻尖聞到一股食物的香氣,看見來人卻是微微一愣。蔣阮託著點心和粥自個兒來了。
這些日子,她雖然住在錦英王府,兩人之間卻恪守禮儀,不曾做出個什麼逾越的事情。更何況,蕭韶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白日在外頭奔走,夜晚回來也是研究軍法佈陣,兩人連面也很少碰見。蔣阮更是個冷清的性子,在錦英王府每日過的也算舒心,卻是連院子也不願意出的。
不想如今蔣阮卻親自來了,蕭韶微怔之間,蔣阮已經走到他身邊,將點心和粥放下來,道:“廚房裡做的桂花糕和雞肉粥,不太甜,我嘗過了,味道很好。”她做這一切做的無比自然,彷彿已經做過千百次了。蕭韶看了她一眼,沒有動作。
“你一天沒有吃東西。”蔣阮道:“你想餓死在自己府上?”
蔣阮平日裡待人總是溫和的,面上也總是維持著一副微笑的表情,這便讓她的五官顯得生動而明豔。然而仔細去看時,那笑容卻並未到達眼底,彷彿只是一張做的極好的面具,到底是讓人感到了淡淡的疏離。而她情緒外洩的時候極少,除了親近的人,甚至面對蔣信之時,她也是安慰的表情居多,不曾有過什麼特別不悅的神情。
她骨子裡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但無論是愛或憎,都掩藏在微笑的表情下。這便讓她的微笑變得有些耐人尋味,同是微笑,表達的意義大抵不一樣譬如說眼下,分明是笑著的,只是那目光裡的嗔怪和不悅終於還是被某人看在了眼裡。
蕭韶“唔”了一聲,默默接過蔣阮手裡的勺子,慢慢的舀了一口粥嚐了嚐。平日裡覺得無甚特別的吃食,不知為何,今日卻覺得分外鮮美,蕭韶心情愉悅,很快喝完粥。便是連平日裡不太吃的糕點也吃光了。
蔣阮對蕭韶的識趣很滿意,在他對面坐下來,道:“聽說你快出徵了?”
她問的如此生硬,蕭韶卻也沒覺得什麼不對,答道:“嗯。”
“你……。務必小心。”蔣阮想了想,還是囑咐了一句。總歸日後還是要嫁給眼前這個人,不管他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