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小月笑得見牙不見眼,縱身一躍,萬沒想到公子會突然出現,嚇得不知身在何處,竟直往下掉。
伸手,像拎住了一隻小貓,湖小月跌坐在屋頂上,抬頭,可憐兮兮抓住江沫然衣袂:“公子···”大大眼睛眨巴眨巴,模樣甚是可憐。
江沫然見此不免頭疼,微微嘆息,扶起她,聲音溫軟:“怎的如此無禮?”
“老夫子說不抓到他就不許我吃飯。”湖小月想起擺在面前的山珍海味,十分委屈,指著江柏控訴。
“姑娘說笑了。”江柏大笑,神情很是明朗:“老夫豈有此待客之道。”
“父親。”江沫然欲言又止,低頭看湖小月,竟有些愧疚之色,終是嘆氣,摟起她翩然而去。
風冷清淨,西處的院子只有孤零零一盞虹燈,只見兩人破門而入,不多時,屋裡便亮起了燭火。
湖小月連忙倒茶,雙手奉上,獻媚地笑:“公子累了吧,”想到自己體重不輕,便有一絲羞澀。
“你怎會武功?”江沫然似乎不打算接,只看著她,溫潤的俊顏竟有少許慍色。
“武功?我自小都是這麼被人追著跑的,方才一時情急就用上了。”湖小月詫異地張大嘴巴,就嘴喝光一杯茶,思考:“那我還能吃飯嗎?”
江沫然拿她沒轍,想要教訓倒顯得小氣了自己,只得作罷。
“以後不得在人前顯出你的武功,知曉嗎?”
湖小月似懂非懂點點頭,還是忍不住問句:“為什麼?”
江沫然自不會回答,忽的想起一事:“你爺爺我已派人去尋。”原以為她會感激掉眼淚,沒想到她只是一愣,竟滿不在乎地喝了口茶:
“爺爺在三天前就走了。”努了努嘴,似乎沒有半點傷感:“他早就想扔下我,不尋也罷。”
江沫然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摸摸她的腦袋:“以後便安心住在江府罷。”
“公子。”湖小月雙目含淚,情不自禁撲到他懷裡,蹭了蹭,滿足:“還是公子最好。”
江沫然俊臉微紅,推也不是,摟也不是,窘迫:“男女授受不親···小月···”得好好管教管教這丫頭,怎能隨隨便便往人懷裡抱?
抬頭,大大眼睛可憐楚楚看著他,彷彿被人拋棄的小貓,江沫然頭疼,只得任由她抱著。
“公子。”小臉似乎十分苦惱,眉眼笑意盈盈:“那你陪我睡覺嗎?爺爺每晚都陪著我睡的。”這話不假,破廟不大,爺爺也只能睡她旁邊。
“小月···”有氣無力。
“公子還是嫌棄小月。”湖小月委屈地默默從他懷裡出來,不禁低首抹淚。
江沫然頓時慌了,不知該先摟住還是先替她拭淚,咬咬牙,沉聲:“我陪你便是。”
淚戛然而止,大大的眼睛彎成了月牙,湖小月重新投入了他的懷抱,轉變之快,不禁讓人悠然嘆息,不知為何明明知道她是騙他,依舊會上當。
“公子。”
江沫然眼皮一跳。
“我餓了。”
江沫然哭笑不得,只得出門去。
江府不大,分為東南西北四院,間修林蔭道,植以棕櫚,飾於假山,格調清新秀雅。
西府是江沫然的住所,甚少有人前來,院子唯有孤燈一盞,與那滿盈的月色相得益彰,院牆上不知何時坐著一位紅衣女子,她並未蒙面,明目亮如星,卻似蒙上一層雪霜,冷無表情,她在把玩著一塊玉佩,半簾著眸,看著它翻來覆去。
一塊木牌朝著她砸去,來者似乎沒什麼力氣,木牌輕鬆被她抓在手中。
展手,只見木牌上刻著‘宮牌’二字,紅唇終於有了微微笑意,抬眸,看著門口那抹淡黃色身影,昔日穿戴不齊的娃兒如今已長得落落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