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桐高高在上睨眼看他:“齊將軍說笑了,您是父皇身邊的紅人,本太子哪敢讓你萬死不辭。”話雖說得謙虛,卻亦沒有讓他平身的意思。
“本太子倒是想知道父皇如此寵信將軍的原因,論武功你並非出類拔萃,論文學你亦是低人一等,你怎會是我朝第一武將?”
“······”齊世低頭跪著,不敢抬頭看他,對方是當朝太子,縱使再出言不遜此時已不容反駁。
“本太子說錯了?”蕭玉桐又道。
蕭玉言忍不住噗呲笑開:“皇兄說得不錯,將軍這小身板,就連你家張益州三招也打不過。”
齊世握緊拳頭,僵直身子,扯出笑:“太子、七皇子教訓得是,臣下定勤加苦練。”
“本太子可沒讓將軍苦練,待我繼位,必會撤下你的官職,你若想長命百歲,最好乖乖招來。”蕭玉桐隨手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嘴裡嚼著,很是悠哉。
“太子想讓臣下坦言何事?”
蕭玉桐不耐煩努嘴,側頭揉著太陽穴,道:“十五年前軍火明明運往國庫,為何柳府會落得叛逆之罪,其中緣由,將軍怕是最清楚不過罷?”
“此事既是臣下保命符,臣下怎能輕易交出去?”齊世不答反問。
“齊將軍恐怕也識得凌夫子罷?”蕭玉言於心不忍,好言相勸:“聽說他被落月樓抓去,扔進了蛇窖,死得那一個叫悽慘,你若不想妻兒死得太難看,趕緊招了罷。”
齊世渾身一顫,不住看著二人,七皇子向來與太子相交甚好,他早該該想到,七皇子忽然回朝必然是引他的誘餌。
“臣下若如實告知,殿下可保我妻兒安危?”
蕭玉桐挑眉,不予否認。
齊世咬牙,現下已無別的選擇,他早就聽說過落月樓江湖所幸之事,當年相關之人都死無葬身之地,如此行事狂妄張揚,必是柳府後人為報復而來,思及此,便也將當年之事娓娓道來。
夜深。
墨如韻走後,她在後院又待了許久。
轉身,
一襲白衣在月下尤其顯眼,風揚起他的墨髮,撩起他白色的衣袂,他定定看著她,淡淡笑著。
☆、第二十一章 誰矇在鼓裡?
細雪悄悄飄搖而下,高巍宮牆漸漸鋪上一層白色雪衣。
清冷的夜裡,不知是誰喊一聲“抓刺客!”,可遠處一襲紅衣閃過,瞬時不見了蹤影。
整列的侍衛點著火把照亮宮廷,匆匆忙忙趕往皇上的寢殿。
太子府亦聽得下人來報,齊世稍作拱手便欠身退下,待人走後,蕭玉言看著外邊飄飄的細雪,不禁奇怪:“皇兄,齊將軍勢力雖不足為患,但他若將此事告知父皇,怕是不妥。”
蕭玉桐勾唇而笑,眉眼彎彎:“七弟認為他能走出太子府?”
似乎為了驗證這句話,門口出現一身黑衣的頎長身影,長劍的血跡未乾,滴落在青石板上,他並未蒙面,明眉秀目,丹鳳眼似幽潭般深不可測,薄唇冷笑,好似深夜綻放的黑蓮,嗜血幽冷。
蕭玉言愣住,一時不知該作何動作,蕭玉桐見來者,倒是站起,輕言含笑:“你來了。”話語淡淡道來,好似路逢知己寒暄般。
殿中忽然出現一人影,擋在他面前,只見他眉清目秀,年紀甚小,可站在蔣無垠面前其實卻不輸一分。
“七弟,父皇夜裡睡得不安穩,你且去看看。”蕭玉桐道,頓了半響:“益州,你護送七皇子前去。”
張益州回頭看看太子,又瞪了幾眼蔣無垠,只得乖乖聽令,蕭玉言還想說什麼,卻被揪著領子出去。
“不知太子殿下想說些什麼?”蔣無垠冷道。
“自然是柳府之案。”
蔣無垠饒有興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