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肚子直痛,點心喳隨著大笑不停地噴出來。到後來楊真也止不住讓她帶著樂了。風兒端起飲料罐,大口大口地灌下去。長出了一口氣,表情忽然變得黯談起來。
〃我要是有您那麼漂亮就行了。〃
〃怎麼,你覺得自己長得很難看嗎?〃楊真反問,她已經看慣了風兒的長相。
風兒抱著膝蓋,在轉椅上縮成一個團。
〃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注意我。你知道我為什麼愛在網路裡漫遊嗎。因為只有在那裡面,人們才不會注意我的長相。我可以把自己設計得要多漂亮有多漂亮。沒有人可以猜想我是個恐龍(注五)〃
楊真不好再說什麼。長相漂亮是一筆天生的財富,她擁有而風兒沒有。她能說什麼呢。於是轉移了話題:
〃那你又是怎麼喜歡上程式設計的。〃
〃嗯,最開始就是因為有人說,女孩子絕對幹不好這個。他們說,你看,世界哪有頂級的女程式設計師。我不服氣。那時我十一二歲,要說學習程式設計,年紀已經不算小了。有的男同學那個年紀上已經有了全國青少年程式大賽的名次。可我不服氣就要動手學,動手練。後來,大概和別人一樣吧,編著編著自己就有了樂趣。看著自己能擺弄東西,機器還有反應,聽我的話,就覺得自己還是有力量的。其實,華鑫公司太可恨,一家醫藥公司,還搞什麼資料保密,治病救人的大事。我就是瞧不慣這個。〃
風兒不知怎的,又把話題扯到自己的案子中去了。楊真不想和她爭論,二十歲的風兒還不算大,慢慢才會理解責任的含義。
又過了一天,劉文祥他們仍然緩慢地爬向既定目標。大功率伺服器一遍又一遍地進行匹配處理,但是〃芝麻開門〃般的喜悅始終沒有出現。魯渭中接受了催眠,不過這次蘇亞軍遇到了頑強的心理防禦機制(注六)。魯渭中在回憶複述時,時空次序屢屢出錯,收集的資料全無用處,調查又走向了死衚衕。
一週來,楊真第一次抽空回了趟家,和丈夫女兒呆了一個晚上。他們沒有上網際網路,楊真和彭苑生有過約定,對上網時間進行自我限制,把它當成工作條件而不是娛樂品,把更多的時間留給家人。三口人在遊戲和說笑中度過了一個夜晚。
彭雪蓮滿足地睡去了。看著她睡夢中的笑意,一絲擔心湧上楊真的心頭。她把丈夫拉到中廳,讓他坐在竹椅上。
〃苑生,這段時間單位忙嗎?〃
〃不算忙,剛進行完一個專案。等待評估,有一段休整時間。怎麼,有事嘛?〃
〃唔……明天,你送孩子上學吧。〃
〃怎麼了,有人想搞恐怖活動?〃有這麼個警官作一妻子,彭苑生也有足夠的警惕性。
楊真的臉上帶著一絲歉意。沒有更多的時間照顧丈夫和孩子,她的心裡還過得去。但讓自己的家人擔驚受怕地生活,她覺得很是過意不去。於是,除去按保密原則不能透露的部分,楊真把阿輝案件的情況簡單介紹給了彭苑生。
〃情況很複雜,關鍵是無法按常理來理解這個案子。我們不知道哪些人已經被阿輝催眠,也不知道阿輝會以什麼方式對待所謂非數字世界的情況。當心一點總是好的。它很可能已經知道我們在研究它。你只需要留心陪雪蓮幾天,我們找到答案後,HAI公司不可能再堅持己見,只能把阿輝毀掉了事。〃
〃好吧,這些天我會親自送雪蓮。按你的意思,是要防範長得象阿輝的人,對吧。按照設計,阿輝的身高體重都不及我,他的替身如果找得準確的話,遇上了瞧我怎麼收拾他們。〃
彭苑生誇張地揮了揮拳頭,楊真笑了,把頭靠在彭苑生的肩膀上,靜靜地享受著溫暖的感覺。
風兒向劉文祥告了假,回家去了。幾個小時後,楊真開著車,穿著便裝來到風兒家。走訪幫教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