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還是積善門的少門主了?」沈宛笑道。
「當然。」他眼珠子向下轉動幾分,眉毛上挑,「怎麼樣,不比那個秦雋差吧?」
沈宛無語,「你老提他做什麼?」
「還不是你腳踏兩條船?不然你以為我想提他?」殷簡摸清了沈宛的意思,愈發肆無忌憚。
「別瞎說。」沈宛打量他一眼,「你?你可不是我的船。」
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個工具人罷了。
「行,隨你怎麼說。倒是小宛,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我這個少門主手舉累了。」殷簡道。
沈宛聞言將銀簪撤下,重新插在了發間。
「你畢竟幫了我不少忙,我這個人恩怨分明,不殺你。」
殷簡靜靜地聽著,目光一直在她臉上與發間流連。
「你看什麼?」她問。
殷簡感嘆一句,「這樣才對,我送你的簪子,可不是讓你用來殺人的。」
「行了。」沈宛瞥他一眼,「哪有那麼多矯情,不就刺了你一下麼?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說完她拾起地上的火把,轉身交給了殷簡。
「說起來,你都不帶什麼東西照明麼?」
「沒關係,我看得清。」殷簡回道。
無形之中還叫他有空裝了一把,算了,當她沒說。
走了兩步,沈宛又懷疑起這人來,他方才不會是故意讓著她的吧?
沈宛停下,「我讓你帶的東西,你帶了麼?」
殷簡點頭,「不過話說回來,你讓我帶洛陽鏟和鐵鍬做什麼?」
晚間他收到了沈宛的訊息,說是讓他子時帶著洛陽鏟和鐵鍬來觀瀾村亂葬崗找她,他一時也不明白沈宛的意思。
她這是要轉行去做土夫子了?
沈宛指了一處,對殷簡道:「那,挖開。」
他眉角一抽,不是吧?還真讓他一個堂堂積善門少門主做這些?
殷簡早該明白他今日拿的身份牌是沈宛的苦力。
第27章 這群人難道是來送死的嗎……
沈宛站著腿痠,於是便找了一處樹杈臥躺在上面,看著底下的殷簡苦力勞作。
夏日裡,屍體腐爛的快,惡臭熏天,殷簡挖了一半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好在沈宛提前便封住了自己的嗅覺,夏夜經常颳起小風,她躺著躺著便要入眠。
「沈宛!」
殷簡褪了一層外衣,中衣鬆鬆垮垮的耷拉著,內裡已然濕透,他額角滿是汗珠,活脫脫像是剛從水裡爬出來的「怨鬼」。
沈宛被他這麼一叫,睡意消散了大半。
「你就這麼忍心看我一個人挖?」殷簡將那鐵鍬往旁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鬧起了罷工。
沈宛:「那你想怎麼樣?難不成你還指望我一個姑娘家幹這種事情?」
說著她從樹上跳下來,蹲在他身邊捏著他被汗水浸濕的衣衫嘖嘖稱奇。
「俗話講得好,這打一個棍子都得給一顆甜棗呢,你不能光讓馬兒跑不給馬兒吃草啊!」殷簡目光灼灼,他的要求已經提了,就看沈宛怎麼理會。
她也是個爽快人,直言道:「那你想要的什麼?」
「哎呀,我這脖子到現在還疼呢!」殷簡說著手不自覺地撫上被沈宛簪子抵過的那處,「嘶,這不紫也得青了。」
「你少裝!」沈宛鬱結,「誰讓你先騙我的?你怎麼不好好反思反思你自己,反倒先怪起我來了?」
「我哪敢啊?」殷簡同她說話沒個正形,指著自己布滿汗珠的臉龐與脖頸,「就看在我沒個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給我擦擦汗。」
沈宛松下整個身子,她還擔心這人會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