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是刷天子好感的時候。天子在病中,他想的是治病,而不是看到所謂的孝子賢孫。
現在的關鍵人物是楊皇后。若是,天子再次昏迷,朝廷的大義名分就將在楊皇后手中。昨晚,不就是皇后詔令三位大學士到西苑嗎?”
雍治朝現在沒有太后!如果雍治天子不能行使權力,那麼,楊皇后將佔著大義名分。後權,將作為皇權的延伸。在奪嫡這件事上,話語權變重。同時,天子在病中,正虛弱著,楊皇后對天子的影響力倍增。
楚王一愣。
韓謹說的事實。昨天晚上確實是皇后詔令大學士們進西苑。若是召他進西苑呢?心中一陣火熱。歷史書上,有些皇帝死的不明不白。
黎寬、彭鏊兩人本來要反駁韓謹的話,但聽到這裡,不得不說,這個見解,確實很精闢。令人醐醍灌頂。楊皇后才是當下的焦點人物。她的態度很重要。
彭鏊道:“韓子恆,楊皇后恐怕更希望她的兒子登上大寶吧?”
韓謹哂笑一聲,“想法是很美好的。但現實很殘酷。楊皇子沒有時間長大。我們送青美人到西苑的目的,不就是不給楊皇子機會嗎?”說著,對楚王拱手,“殿下,楊皇后是聰明人,這需要你出面和她談一談。”
送一個內媚的女人給天子,就是要損耗天子的生命。要他早點死!
彭鏊一時無話可說。
楚王跟著韓謹的思路,下意識的問道:“談什麼?”隨即,笑起來,“本王知道了。”
韓謹道:“不,殿下未必明白。”教道:“宮中耳目眾多,敵友難分。殿下現在去探望楊皇后,只是表一個態度。真正的條件,和禮物,得和蜀王談。”
滿朝都知道蜀王是楊皇后的“白手套”。
楚王一愣,再讚道:“韓先生說的有道理。本王這就去辦。”
黎寬有點不甘心,道:“殿下,可以雙管其下。奏章,我為殿下寫好。”
韓謹不客氣的駁斥,他實在是痛恨這幫豬隊友。爭權奪利,這很正常。但是,沒有哪個水平,你攬什麼活兒?道:“黎兄,奏章當然要寫。但是,不是寫你說的內容,而是寫,晉王聞天子病重,於府中臉有喜色。御史可風聞奏事,跟進。”
臥槽!
黎寬、彭鏊兩個讀書人中的精英,聽到韓謹這個想法,都忍不住想爆粗口。讀書人玩筆桿子,顛倒黑白,已經夠黑了。但韓謹,這更夠黑啊!誣陷,搞莫須有。但是,仔細一想,不得不承認,韓秀才技高一籌。
天子看到楚王告狀,心裡會怎麼想?怕是會極其的厭惡晉王吧?至於,晉王到底笑沒笑,這種事,錦衣衛一時半會查的出來?等晉王“平反”,黃花菜都涼了。
楚王滿臉笑容,心裡對韓謹的信心大幅提升,賜座上酒,再請教道:“韓先生,永昌皇姑那裡如何?她昨日還派人來求我。”
韓謹品著酒,臉色平靜的道:“殿下,不用管她。此一時,彼一時。這次天子發病,正好由她負責。”
真是黑啊!黎寬心裡嘆口氣。之前,韓秀才還派人向周慎行打招呼,似乎要保永昌公主。他們當日議事,也是按照這個思路走的。畢竟是盟友。
然而,現在牌翻出來,韓秀才是將永昌公主當棄子用的!保她是為在此時背鍋!天子昏迷,責任在永昌公主這幾年持續的進獻美人,還是在青美人內媚、魅惑?這很容易作出判斷吧?
黎寬看了正在飲酒的韓秀才一眼,搖搖頭。甘拜下風。但,同時,心裡不可抑制的冒出一個念頭。韓謹這麼黑,那他的老師賈環豈不是更黑?
第七百二十七章 誰主沉浮(上)……楊皇后
荊園北湖西岸,韓秀才在楚王面前盡情的“表演”,壓服內部的競爭對手時,荊園北湖東岸,韓秀才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