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將是賈府所有人活下去的希望。
向南大廳內,傷員已經全部轉到隔壁的小廳中救治。死者的屍體也停在了隔壁院落裡。
柳逸塵主持著這一切,遊刃有餘。對於參加過聞道書院那場救災計程車子們來說,這種程度的管理、組織、調配工作,不是什麼難事。汪興生帶著書手配合著。
向南大廳中,氛圍有些安靜。賈璉、賈蓉、賈薔、賈芸等賈府子弟、管家忙忙碌碌的進去,然後坐在廳內休息,誰都不想說話,等著時間的流逝。
柳逸塵放下手中的毛筆,問一旁木椅上坐著休息的同窗好友張四水,“四水,你說賈兄能說動何大學士嗎?”賈環的去向,他們自然知道。
張四水嘆口氣,“難!何大學士並沒有調兵的許可權啊!賈兄怎麼說服何相去調京營?”
駱宏作為賈家族學的塾師,又是賈環曾經的老師,待遇很好,在向南大廳中休息,這時聽到張四水的話,亦是長嘆一口氣,“唉…”他對形式的預測也很悲觀。
…
何府中,賈環輕輕的吸一口氣。他知道何大學士說的是實情。寧家的皇帝不可能給大學士兵權。但是,他不得不爭取。因為,賈府命懸一線中!
賈環拱手道:“何相,以當今天子之英武,不可能沒有佈置後手。以我推測,京營肯定有天子的旨意。若是何相前往,當能說服五營參將發兵平叛。”
京營在京城中有六營兵馬,但是顯武營參將樂白因和太子有染,被王子騰下獄。關押在五軍都督府的大牢中。不少將校都被審查。顯武營的戰力堪憂。沒有各級軍官指揮啊!所以,賈環說的五營參將。
但是,賈環不知道的是,顯武營參將樂白早就已經被手下胡遊擊放出來,去了京營大營。
天子有後手,這是賈環用來說服何大學士的“武器”。肯定有。他相信何大學士也能推測的出來。
作為一個政變上位的天子,派了欽差大臣王子騰正在查太子,查的那麼狠,還關了太子的禁閉,天子卻跑到了四百里外的承德打獵。有這樣不在乎至尊寶座的皇帝?
何大學士想了想,道:“子玉,話雖然如此說,但天子若有佈置,我去不去京營,其實差不多。子玉,京營的兵權,我不想碰。”
何大學士話說的很誠懇。他對觸碰京營的兵權還是很有些顧忌。這是人主的禁……臠。他對賈環還是很看重的,有意栽培。這並非私交,而是為國選才。
賈環用力的抿一抿嘴。
何大學士接著提出一個折中的方案,道:“子玉前來,殺散守在我府上門口計程車兵,暫時解除我府上的禁止。我雖然沒有調兵的許可權,但是我準備外出,至五城兵馬司中,調兵維護京城的秩序。屆時,我會派人到你府上守衛。”
五城兵馬司,大約類似於京城的警察部隊。分別歸五個巡城御史管。這是何大學士職權內可以調動的武力。
賈環搖頭,直言道:“何相,我不僅與汝陽侯有私怨,同樣與太子關係不佳。”說著,直視著何大學士,緩緩的道:“何前輩,我輩讀書人,讀聖賢書,所謂何事?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如今,京城中因為叛亂,生靈塗炭。百萬百姓,猶如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官為民之父母,何前輩於心何忍?
如果在此時計較個人榮辱得失、政治地位、前途,那麼所謂的政治理想、抱負,究竟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自己的大權在握、青史留名,還是為了百姓?”
賈環這話,是有點刺耳的。何以漸相當不滿,手指著賈環,“你…”合著不是你父親,這樣鼓動他父親去作死啊?且不說,現在去京營有沒有作用,動了京營的兵權,天子回來會怎麼想?
何大學士擺擺手,制止了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