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頭,這是脅之以威。更有人說:“兩位相貌堂堂,威風凜凜,何不到靈州去做附馬?那位如花似玉的公主若是叫旁人得了去,豈不可惜?”這是誘之以色。眾人七張八嘴,那兩條大漢始終不理。
突然人群中一人喝道:“讓開!”寒光一閃,挺劍上前,向左首那大漢刺過去。那大漢身形巨大,兵刃又極沉重,殊不料行動迅捷無比,雙錘互擊,將好將長劍夾在雙錘之中。這一對八角銅錘每一柄各有四十來斤,噹的一聲呼,長劍登時斷為十餘截,那大漢飛出一腿,踢在那人小腹之上。那人大叫一聲,跌出七八丈外,一時之間爬不起身。
只見又有一人手舞雙刀,衝將上去,雙刀舞成了一團白光,護住全身。將到兩條大漢身前,那人一聲大喝,突然間變了地堂刀法,著地滾進,雙刀向兩名大漢腿上吹去。那持杵大漢也不去看他刀勢來路如何,提起鐵杵,便往這團白光上猛擊下去。但聽得“啊”的一聲慘呼,那人雙刀被鐵杵打斷,刀頭並排插入胸中,骨溜溜地向山滾去。
兩名大漢連傷二人,餘人不敢再進。忽聽得蹄聲得答答,山徑上一匹驢子走了上來。驢背上騎著一個少年書生,也不琿十八九歲年紀,寬袍緩帶,神情既頗儒雅,容貌又極俊美。他騎著驢子走過蕭峰等一干人身旁時,眾人覺得他與一路上所見的江湖豪士不大相同,不由得向他多瞧了幾眼。段譽突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又道:“你……你……你……”那書生向他瞧也不瞧,挨著各人坐騎,搶到了前頭。
鍾靈奇道:“你認得這位相公?”段譽臉上一紅,道:“不,我看錯人了。他……他是個男人,我怎認得?”他這句話實在有點不倫不類,阿紫登時便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哥哥,原來你只認得女子,不認得男人。”她頓了一頓,問道:“難道剛才過去的是男人麼?這人明明是女的。”段譽道:“你說他是女人?”阿紫道:“當然啦,她身上好香,全是女人的香氣。”段譽聽到這個“香”字,心中怦怦亂跳:“莫……莫非當真是她?”
這裡那書生已騎驢到了兩條大漢的面前,叱道:“讓開!”這兩字語音清脆,果真是女子的喉音。
段譽更無懷疑,叫道:“木姑娘,婉清,妹子!你……你………你……我……我……”口中亂叫,催坐騎追上去。虛竹叫道:“三弟,小心傷口!”和巴天石、朱丹臣兩人同時拍馬追了上去。
那少年書生騎在驢背之上,只瞪著兩條大漢,卻不回過頭來。巴天石、朱丹臣從側面看去,但見他俏目俊臉,果然便是當日隨同段譽來到大理鎮南王府的木婉清。二人暗叫:“慚愧,咱們明眼有,還不及個瞎子。”殊不知阿紫目不及物,耳音嗅覺卻比旁人敏銳,木婉清體有異香,她一聞到便知是個女子。眾人卻明明看到一個少年書生匆匆之間,難辨男女。
段譽縱馬馳到木婉清身旁,伸手往她肩上搭去,柔聲道:“妹子,這些日子來你在哪裡?我可想得你好苦!”木婉清一縮肩,避開他手,轉過頭來,冷冷的道:“你想我?你為什麼想我?你當真想我了?”段譽一呆,她這三句問話,自己可一句也答不上來。
對面持杵大漢哈哈大笑,說道:“好,原來你是個女娃子,我便放你過去。”持錘大漢叫道:“娘兒們可以過去,臭男人便不行。喂,你滾回去,滾回去!”一面說,一面指著段譽,喝道:“你這種小白臉,老子一見便生氣。再上來一步,老子不將你打成肉醬才怪。”
段譽道:“尊兄言之差矣!這是人人可行的大道,尊兄為何不許我過?願聞其詳。”
那老漢道:“吐蕃國王宗贊王子有令:此關封閉十天,待過了八月中秋再開。在中秋節以前,女過男不過,僧過俗不過,老過少不過,死過活不過!這叫‘四過四不過’。”段譽道:“那是什麼道理?”那大漢大聲道:“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