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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不教,得罪了兄弟,正淳慚愧無地。”

褚萬里向朱丹臣微笑道:“好兄弟,做哥哥的要先去了。你……你……”說了兩個‘你’字,突然停語,便此氣絕而死,身子卻仍直立不倒。

眾人聽到他臨死時說‘寧死不辱’四字,知他如此不顧性命的和段延慶蠻打,乃是受阿紫漁網縛體之辱,早萌死志。武林中人均知‘強中還有強中手,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武功上輸給旁人,決非奇恥大辱,苦練十年,將來未始沒有報復的日子。但褚萬里是段氏家臣,阿紫卻是段正淳的女兒,這場恥辱終身無法洗雪,是以甘願在戰陣之中將性命拚了。朱丹臣放聲大哭,傅思歸和古篤誠雖重傷未愈,都欲撐起身來,和段延慶死拚。

忽然間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說道:“這人武功很差,如此白白送了性命,那不是個大傻瓜麼?”說話的正是阿紫。

段正淳等正自悲傷,忽聽得她這句涼薄的譏嘲言語,心下都不禁大怒。範等向他怒目而視,礙於她是主公之女,不便發作。段正淳氣往上衝,反手一掌,重重向她臉上打去。

阮星竹舉手一格,嗔道:“十幾年來棄於他人、生死不知的親生女兒,今日重逢,你竟忍心打她?”

段正淳一直自覺對不起阮星竹,有愧於心,是以向來對她千依百順,更不願在下人之前爭執,這一掌將要碰到阮星竹的手臂,急忙縮回,對阿紫怒道:“褚叔叔是給你害死的,你知不知道?”

阿紫小嘴一扁,道:“人家叫你‘主公’,那麼我便是他的小主人。殺死一兩個媽僕,又有什麼了不起了?”神色間甚是輕蔑。

其時君臣分際甚嚴,所謂“君要臣死,不得不死”。褚萬里等在大理國朝中為臣,自對段氏一家極為敬重。但段家源出中土武林,一直遵守江湖上的規矩,華赫艮、褚萬里等雖是臣子,段正明、段正淳卻向來待他們猶如兄弟無異。段正淳自少年時起,即多在中原江湖上行走,褚萬里跟著著他出死入生,紅歷過不少風險,豈同尋常的奴僕?阿紫這幾句話,範驊等聽了心下更不痛快。只要不是在朝遷廟堂之中,便保定帝對待他們,稱呼上也常帶‘兄弟’兩字,何況段正淳尚未登基為帝,而阿紫又不過是他一個名份不正的麼生女兒?

段正淳既傷褚萬里之死,又覺有女如此,愧對諸人,一挺長劍,飄身而出,指著段延慶道:“你要殺我,儘管來取我性命便是。我段氏以‘仁義’治國,多殺無辜,縱然得國,時候也不久長。”

蕭峰心底暗暗冷笑:“你嘴上倒說得好聽,在這當口,還裝偽君子。”

段延慶鐵杖一點,已到了段正淳身前,說道:“你要和我單打獨鬥,不涉旁人,是也不是?”段正淳道:“不錯!你不過想殺我一人,再到大理去殺我皇兄,是否能夠如願,要看你的運氣。我的部屬家人,均與你我之間的事無關。”他知段延慶武功實在太強,自己今日多半要畢命於斯,卻盼他不要再向阮星竹、阿紫、以及範驊諸人為難。段延慶道:“殺你家人,赦你部屬。當年父皇一念之仁,沒殺你兄弟二人,至有今日篡位叛逆之禍。”

段正淳心想:“我段正淳當堂而死,不落他人話柄。”向褚萬里的屍體一拱手,說道:“褚兄弟,段正淳今日和你並肩抗敵。”回頭向範驊道:“範司馬,我死之後,和褚兄弟的墳墓並列,更無主臣之分。”

段延慶道:“嘿嘿,假仁假義,還在收羅人心,想要旁人給你出死力麼?”

段正淳更不言語,左手捏個劍訣,右手長劍遞了出去,這一招‘其得斷金’,乃是‘段家劍’的起手招數。段延慶自是深知其中變化,當下平平正正的還了一杖。兩人一搭上手,使的都是段家祖傳武功。段延慶以杖當劍,豐心要以‘段家劍’劍法殺死段正淳。他和段正淳為敵,並非有何私怨,乃為爭奪大理的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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