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昭王府不想插手這件事了,這兄妹倆愛怎麼殘殺就怎麼殘殺,不管最後誰活下來,誰死去,或是兩敗俱傷,對於昭王府來說,都是好事兒。
開弓沒有回頭箭,皇后一咬牙:“請姐姐發兵,救我皇兒!日後我母子什麼都聽姐姐的!”
魏紫昭似笑非笑:“既然如此,皇宮你是回不去了吧?先到我府上住幾天,這裡的事就交給我了。”
皇后不想去,她想在這裡看到結果。
然而她身邊帶的人不多,又怎比得魏紫昭人多勢眾?不過片刻功夫,她就被“請”走了。
斧頭問魏紫昭:“我們真的要攻打皇宮麼?”
魏紫昭冷笑:“你開什麼玩笑?立刻支網布箭,準備生擒何蓑衣父女!”
倘若那人真的是何蓑衣,他怎會任由別人魚肉他?這場兄妹相爭,父子相殘,多半都是由他一手挑起的。
說什麼昏迷不醒,她是不信的,交手這麼多次,她已經對那個人知道得很清楚了。
至於太子和皇長女,愛怎麼鬥就怎麼鬥,皇后偷溜出來,由她接管,皇宮裡勢必亂套,太子不反也得反,正好順理成章除掉這個第一繼承人。
斧頭不再多問,立刻傳令下去,在皇宮中最容易出逃的幾個方位都佈下了天羅地網,確保那父女倆只要出宮,就一定網住他們。
混戰之中,失火這種事總是很容易發生。
魏不懼與皇長女爭鬥得最激烈的時候,東宮不負眾望地燃起了大火。
一片混亂之中,三條人影藉著陰影和狂呼奔走的人群的掩護,順利逃出了東宮。
靖中皇宮著實沒什麼好留戀的,他們都只有一個目標,離開此處,離開已經生亂的榮京,去到更寬廣的地方。
雪簌簌地下,禾苗心生歡喜,伸手接過一團柳絮般的雪花,回頭看著何蓑衣嫣然一笑。
何蓑衣憐愛地揉揉她的額髮,說道:“走吧。”
梁君羨慕地看著這一切,他爹是個不苟言笑、一天說不上幾句話的人,他娘是個話嘮,沒誰會像何蓑衣這樣溫柔和氣地對待子女。
三人掠上高高的宮牆,還未落地,就聽弓弦繃動的聲音、弩機扣動的聲音,在黑暗中響了起來。
梁君驚出一身冷汗,覺得今夜是在劫難逃了,如此天羅地網,就算逃出皇宮,想要再逃出京城,那也是難上加難!
何蓑衣微笑著打了個響指:“苗苗?”
“嗯。”禾苗一氣扔出十餘個毒煙彈,何蓑衣則掏出一根竹筒樣的東西,用力往前擲出。
竹筒樣的東西劃出一道弧線,美麗的火光跟著燃起,照亮了雪夜,也照亮了下方鋪著的大網。
這種捕人的手段,梁君身為十三衛的人,也是熟悉的,他匍匐在陰影裡,儘量掩藏自己的身體,伺機而動他不能搏殺,總能夠不拖後腿。
燃燒著的竹筒和它噴灑出來的液體澆在網上,幽蘭色的詭異火焰“嘭”地一下躥了起來,整張大網變成了火網,不但照亮了四周潛伏著的人,也照亮了出逃的三個人。
只見禾苗、何蓑衣父女倆就像壁虎一樣,順著宮牆往下游,一直游到燃燒的大網繫繩處,一刀砍斷繫繩,一人牽一邊,很有默契地縱身躍起,將大網掀起來往伏擊者身上罩去。
先有毒煙彈起作用,再有沾染了毒火的大網無差別攻擊,伏擊的人四處逃竄,偶有幾個人壯著膽子射出箭弩,卻失了準頭。
梁君趁亂下了宮牆,尋機瞅準落單的人,一刀一個。
一旦脫離危險,何蓑衣呼嘯一聲,三條身影迅速逃走,鬼魅一般消失在暗處。
整個過程不過幾十個呼吸的時間,待到昭王府的精銳反應過來,人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一地狼狽。
這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