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相干的小兵進行情感上的傾訴。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有許多成功人士在網上能夠對陌生的網友說出一些坦誠出自肺腑的話來,這可能就是孤寂,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孤寂。
我在想,老首長可能就是高處不勝寒的人。
一位在部隊中有赫赫聲望,出進走出時都有前呼後擁的人怎麼有這樣的感覺?那他平時的威嚴自信,他那身邊的繁華與糟雜又在那裡?
難道他的自責,他的傷感,他的脆弱非要在一個小兵面前表達嗎?我有點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這樣的事情簡直讓我受寵若驚。
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軍人有這麼一段痛苦愧疚的心路歷程。
而我,一位農村出來的小兵又怎麼能夠體會。
我才二十歲。
我當兵之前,每天能在大樹上掏到鳥蛋,在池塘中撈到泥鰍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覺得能夠和我的一些戰友們每天山呼海侃,大夥相互無事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要是每天能夠看見仙兒巧笑倩兮的面容,娥娜翩躚的身影我就心滿意足了。
對於他這麼高深的課題,這麼複雜的心理,我不懂,也不想懂!
所以說,人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
老首長苦心思慮的問題是掌握全域性,運籌帷幄。
而我,就是順利退伍,不背黑黑汙點一樣的處分。
當然,我現在也有難處,那就是儘快把這篇小說《高度戒備》整完。
第三節:逃離
小說寫到這裡,越發感到難寫,因為要寫的事情的確太多了,如這名足可以做我父輩的老軍人,老首長,他的故事便是一段傳奇,他曾在對越戰役中浴血奮戰過,一位即將晉升為將軍的老兵與一位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兵零距離對話,這本來就是一段難以讓人置信的事,這件讓人驚奇的故事可以讓我寫成一本厚厚的書,可是我不得不放棄這些讓我感動讓我衝動讓我澎湃想轉移故事情節的念頭,強迫自己沿著故事的主線索繼續下去。
老首長的話絲毫沒有引起我的共鳴。
在得到此次而來不是接受處理我便如釋重負,為自己慶辛了,我終於可以留著一張蒼白的紙安心從部隊回到老家。
而最重要的是,我可以與仙兒做一次浪漫而又纏綿的告別儀式。
也可以與我朝夕相處的戰友兄弟在退伍之時來一次痛哭嚎啕的擁抱。
在老首長對我發自內心傾訴時,我卻對他的話卻置若罔聞,因為我的心早已飛到九霄雲外。
也不知道他的話講了多久,也許,他的話講完了,或者,他講夠了,他就沉默下來,慢慢地翻著那本我寫的材料細細閱讀,而我,仍然做著自己小小的算盤,思考著自己的事情。
那名牛逼西西的少校又進來了,讓我跟他走,他有事情找我,我很疑惑,怎麼我成了如此般的重要人物,讓他們這樣頻頻找我。
老首長抬起頭來,笑眯眯地看著我發出奇怪的表情。
那是善意的笑。
那是關心的笑。
那是父親對兒子一樣的笑容。
我更加丈二和尚摸不住頭腦了。
我被帶到隔壁的另外一間會議室,張少校對我牛逼西西地說,接到上級命令,我們支隊必須迅速在最短的時間內組建一支機動部隊,以應付監獄隨時而來的突發事件,經上級考慮,你被調到機動大隊任書記員一職。
什麼?我一聲驚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哈哈哈哈。張少校得意的大笑起來,似乎看到范進中舉一樣,看到我在軍中的命運突然被改變,無法相信這到來的事實。
可是,張少校錯了。
小勇自王少兵去世,已早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