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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後,民間的豔情話本中,還能尋找到這段歷史的蹤跡。只是裡頭的我,好色成性,被描寫成一個風流蕩婦。就連被威武侯拘禁住了,依舊私會情人,夜夜笙歌。
此時此刻,抱香打著哈欠,看我夜閱公文。,“反正是二皇子的事,你這麼上心幹什麼?賣命了,他就把咱們救出去?”
我頭也不抬,繼續抄抄寫寫:“為什麼要他救,等把舅舅弄倒,我自個兒就能救自個兒出去。現在西南那邊動不了他,只得由我從京城這邊下下功夫。”
“咱一無兵,二無將的,就憑你這三寸不爛之舌?”
我宛然一笑,沉吟不語,把手中的奏摺讓抱香看。她仔細讀完,與我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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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侯戴重光,封疆之重吏。鎮守多年,使南地無憂。惜年齒已高,應早日解冑甲,拜三公,養天年。”
奏摺交到二哥手中,他看完好久不語,身子靠進椅子裡,兩指彈在我擬好的奏摺上:“你就是這樣幫我的?給威武侯升官?”
既然知道舅舅的不臣之心,我便不能不防。不管是明升暗降,還是拋磚引玉,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回到南邊。
我諄諄勸告:“妹妹最近行動受阻,在家翻書,在司馬彪的《零陵先賢傳》裡,碰見這樣一個故事。
當年劉備投奔曹操,向其借兵討伐袁術,等騙得了五萬軍馬,卻自立門戶。”
他不以為然地一笑:“誰不知道,這是放虎歸山的出處。
我話中帶著推心置腹的意味:“舅舅他在那邊的實力雄厚,咱們在自己的地盤都對付不了他,還怎麼敢放他回去?”
二哥冷笑:“攆他走有什麼不好,至少不會再有人像蒼蠅一樣,整天在我耳邊嗡嗡叫。免得京師的守備還要被他橫插一杆。”
他順手將擬好的摺子扔還給我:“等我他日當了皇太子,或者是皇上,到時候要一刀了斷了他,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聽進去多少,悶著一肚子憂心說不出,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恨恨地詛咒著:“也得你有命等到那時。”
49、縱虎(補全)
今年的冬季特別漫長,雪紛紛揚揚,連著下了十日。似乎老天爺一個不小心,把一大罐子鹽巴碰倒人間,要將整個京城都蓋上一層白濛濛。
積雪越積越厚,有一尺愈深,大家都縮在家中,街上鮮有人煙,便連大朝,也暫停了數週。
萬物冬眠,蟄伏修整。對別人來說,這或許是個犯懶的時節,可我忙碌張羅,只待萬物回春日,便是一鳴驚人時。
藉著天氣不好,守備鬆懈,特意出了一趟門,拜託曾提拔過的一名太子黨人,讓他在復朝以後,為舅舅加封之事上書建言。
我焦急等待,此言一出,朝中果然輿論紛紛。均道威武侯不會坐以待斃,若二哥推波助瀾,京城定將風雲再起。
可奇怪的是,二哥不支援也不反對,作壁上觀,任由舅舅反對聲頻頻。
如是者幾天,議論彷彿慢慢沉寂下來,我都以為這事又要被糊弄過去,卻有了意外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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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正在午睡,抱香毫無預警地推門而入,雪霰子飄到我的臉上,將我冷醒了。抹了抹臉,轉身又要睡去,卻被抱香的話嚇得坐了起來: “宮中傳來訊息,說威武侯被二王子保薦,要回南邊剿匪去了。”
“剿匪?無端端的剿什麼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