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智者的裝扮,但那一身的江湖氣息卻是遮也遮不住的。
而那個少*婦,長的是極為漂亮,面板細潤如玉,柔光若膩,可給梁綱印象最深的則還是她那身氣質。臉上帶著一絲淺笑,一雙眸子像浸在水裡的墨晶石,又黑又亮。整個人上下沒有帶一件首飾,素潔清淨,沒一絲的媚氣,腰板挺得直直,英姿乾爽,又有著一般女子所沒有的沉穩大氣。至少在梁綱行注目禮的時候,沒見一絲的羞澀扭捏。就是年紀太少,即便已經是婦人裝扮,也年齡不可能滿二十去。
“梁兄,我給你介紹一下。”樊人傑走上前一步,一引那個四十來歲文人,說道:“此是我西天大乘教之掌教教主。”再一點那個妙齡少*婦,“這位是我襄陽教區的二師父,齊大師父的內人。”
宋之清、王聰兒,梁綱臉色倏然一穆,抱拳向著二人一拱,“不想是宋教主、齊二師孃親面,梁綱見禮了!”王聰兒,竟然是王聰兒,漂亮的有些出乎梁綱的預料,可那身氣質,英姿颯爽,卻已然能同歷史上那個指揮著千軍萬馬縱橫陝鄂五省的女英雄聯絡上。
“哈哈,梁兄弟見外了不是,都是一家人,哪裡用得著那麼多的禮數。”宋之清兩步上前一把拉下樑綱抱拳行禮的手,拍著說道:“早就聽聞過樑兄弟的事蹟,今日總算是親見一面了,仰慕已久,仰慕已久啊!”
看到三人已經互通了話,樊人傑知趣的退出了房間,他是齊林坐下弟子,北會中的掌櫃,就猶如薛國璽在西天大乘教一般。可雖然在北會中的重要人物,但同眼前的四人相比分量卻是輕了許多,這個會議他還不夠資格列席。
沒有過多的廢話,宋之清此次前來明顯就是為了梁綱江北立足的事情而來的,所以兩句客套話之後就立刻進入了正題。“谷城四縣在湖北已經算入了鄂西山區,山高林密、民風彪悍是個拉桿子的好地方,梁兄弟若是想在那一帶某事,我西天大乘教願助一臂之力。”隨後就徐徐道出了四縣的一些地理優勢,皆中要害,談吐之間確是有一副老謀深算。
若非是梁綱已經在王邵誼那裡打了預防針,此刻怕已經是急火心起,恨不得一步跨到谷城四縣那裡去了。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是心動如潮,因為宋之清一些話是撓到了他癢癢處。
“同樣的二百人,在別人手中生不出大事來,可要是梁兄弟入手,以你那一身過人武藝,摧城拔寨,拿下幾個鎮子還不是輕而易舉……”
“四縣大小鎮子、村寨林立,只要能破的一處,所得糧食都能吃喝幾月半年,就算是官兵圍捕,拉著他們進山兜圈子就是,耗也能耗死他們…………”
如果宋之清的那些話中能夠把己方補給這方面給圓活了,那還真有幾分後世牽牛戰術、游擊戰術的影子在。可惜他那些話一概濾去了己方補給,似乎進了深山老林,梁綱的人馬就成了鐵打鋼鑄的了,不用吃不用喝,照樣能滿山遍野的跑,也不會累。
“呀呸的,老傢伙忽悠我。”如果是一般人可能還真信了,梁綱卻是不同,不說他在王邵誼那裡已經打了預防針,便是他在二十一世紀的見聞也足夠他從中發掘出破綻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任何一支軍隊,糧食補給都是最重要的一環。不然的話紅軍過草地時,又怎會餓死、掉隊了那麼多?
而且梁綱也不相信他那些未來的“手下”素質會有那麼高,鑽山越林三四天還成,以土匪的素質,時間一長怕是用不著清兵圍剿,自己就已經偷偷落跑了。
梁綱就算是能躲過官兵的圍捕,手下實力也會大大受損一次,真正的不死也要脫層皮。
忽然間他心中再是一動,會不會這就是白蓮教的真實目的所在呢?王邵誼說了,“自己在江北立足,那純粹等於是在招惹綠營招惹官府,是在所有的官兵衙門面前樹個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