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蜘蛛被盤蜒駁得無法可想,又道:“你不殺我,我便告訴你。”
盤蜒心想:“此物這般有靈,定然稀少異常,我若殺它,怕是有悖天道了。”天道似將生靈分三六九等,這人雖尊貴,畢竟不及珍惜蟲獸。他想到此處,在七彩蜘蛛下巴處人臉頭上一拍,一股精純渾厚的內力湧入體內,七彩蜘蛛慘叫一聲,身軀震盪,登時發覺已能移動。它喜道:“你真不殺我?”
盤蜒道:“你告訴我泰遠棲到底是泰傢什麼人?”他本以為泰遠棲獨倚仗那食月寶杖,其餘倒不足為患,誰知這一番遭遇,竟險些令盤蜒遭殃失手。這泰遠棲對太乙學問深湛,只怕已入化境,比之那武功高強的泰關別棘手數倍。
七彩蜘蛛偷瞧盤蜒,仍盤算著該如何吃他,但見盤蜒臉上神色,莫名間異常心慌,暗道:“我幾次三番暗算泰遠棲,反被他降得服服帖帖,此人神情與泰遠棲相似,怕也是厲害角色,我唯有乖乖聽命。”
它念及於此,如何還敢造次?說道:“泰遠棲乃泰家毒蛛派的祖師爺爺,泰關別是毒蛇派的祖師婆婆。至於毒花派的泰家宗主,反倒是這兩人的小輩,但武功卻在這兩人之上。”
盤蜒驚呼一聲,不料這兩人來頭這般大,問道:“那泰遠棲為何來到此處?他那食月寶杖又從何而來?”
七彩蜘蛛道:“這我又如何得知?他與泰關別早不問世事好幾百年,他似躲著泰關別,腦中念頭千奇百怪,誰也鬧不明白。十多年前,他回到泰家,將我從巢穴中帶出,來到此地,命我在此看守。”
盤蜒轉身四顧,說道:“這地窖裡頭有些什麼?”
七彩蜘蛛道:“他佈下血脈迷心咒陣,藉此整理思緒,令腦筋聰慧靈敏。唉,他這人患有瘋病,非得如此,方可行動如常。”
盤蜒心下一凜:“我。。。。那泰一也被人喚作瘋子,行事不知所云,與這泰遠棲好生相似。他當年挖了祖墳,莫非。。。莫非也是想治瘋症?不錯,不錯,如此便說得通了。但為何我。。。我半點想不起這泰一生平?全是旁人告訴我的,我到底是不是這人?”
他愣了片刻,又對七彩蜘蛛道:“那泰關別曾說它祖上有一位極了不起的奶奶,據說來歷驚人,你可知此隱秘?”
七彩蜘蛛身軀發抖,極為驚恐,說道:“你。。。。你也知此事麼?那位奶奶叫做共工,據傳乃是一位閻王轉世。她與泰家一位祖先成親,養下孩兒,泰遠棲、泰關別正是她的孫子、孫女。”
盤蜒心想:“果然是蛇帝共工,這女閻王身患惡疾,無法離了海蛇海怪的軀殼,平常也不上岸,倒也不足為懼。但若她將來脫困,找回神通,為禍之烈,絕不在那吞山之下,我對付吞山這蠢貨尚可用計,對她便得另想法子了。”
但眼下當務之急,並非招惹這意圖不明的落魄閻王,而是奪那食月寶杖,盤蜒再問:“那食月寶杖又有何用?”
七彩蜘蛛邁開八足,從蛛網裹成的繭中取出一本書冊,說道:“那泰遠棲常常糊塗,故而習慣記錄所學,這冊子乃是某年所記,我不曾讀過,但你或可從中翻出些名堂來。”
盤蜒大喜,翻開書頁,讀道:“魏謀七年,得食月寶杖,似有神異之法,引魔獵之變。然則懷揣摸索,動靜全無,其名‘食月’,莫非需等天狗食月時麼?這天狗食月數十年一遇,幾與魔獵間隔相當,以此召來魔獵,豈非得不償失,多此一舉?尚不及等待魔獵朧月一刻。”
他心道:“看來這泰遠棲知道這寶杖用途,卻不知如何啟用。”繼續翻看,過了許久,這泰遠棲似終於弄明白了,寫道:“古時有尊魔者,世以為邪,不容常道,故於隱秘處立閻王祭壇神殿。其時也,神人在世,靈氣浩蕩,混混沌沌,故閻王可於祭壇中轉世化身,行走世間,雖功力僅為十一,仍嘗試者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