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在冷家那小子枕邊說上幾句,那我們言家即刻不是這番天地,我可聽說,冷家的船都快裝滿了,那三家鹽號的嘴都快樂歪了!”言宗友拿腔使調的說著。
當初見死不救,如今他們這些老的哪還有臉面去見那個丫頭,正待堂中靜然壓抑之時,言萬山連跳帶躍的衝了進來。
“狗奴才,趕著去死啊!”此時心煩意亂的言宗友,像條瘋狗似的見誰罵誰。
當奴才的要是計較主子的幾句瘋言惡語,他言萬山早就拿根繩把自己吊死了,還用得著如此時這般點頭哈腰,眉開眼笑的奉承著。
“老爺,好事啊,冷家來帖子了。”言萬山搖動著手中金櫃夥計送來的封貼,急切的報著。
言宗友猛然起身,又體面的坐了下來,手剛伸出來,言萬山趕緊奉上帖子。言宗友的眉頭緊緊鬆鬆,嘴中吱吱嗚嗚,那雙耗子眼眯的僅剩條縫。
“那個冷天悅到底什麼意思,談什麼生意要進府,還要齊集言家老少,冷家小子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唉呀,先別管什麼藥,只要冷家少爺能來我們言家,就是我們的救命良藥,幾位叔叔認為呢?”
“爹,這事哪有你想得這麼簡單,您少說幾句,現在知道心急火燎了,當初你們都做了些什麼?哼,當家的可是堂叔,我們聽著就好!”一年輕後生不冷不熱、不陰不陽的說道。
“言月鵬,你小子話裡有話啊,怎麼地,對我這個當家的有意見?還是你小子現在想把你爹撇清,晚了!我可告訴你小畜生,你爹跟我,還有這裡的所有人,我們早就捆在一根繩上了,我不好,你們哪個也別想好了,要死,大家一起死!”言宗友叫囂著。
“你罵誰畜生,我是小畜生,那你呢,你就是老畜生!”
“月鵬,閉上臭嘴!二哥千萬別生氣,月鵬這孩子都是被我寵壞了,他根本不會說話,二哥全當這小子在放屁呢。”言月鵬的老爹很沒骨氣的賠笑賠禮,言宗友仍罵罵唧唧的。
“往後不好好教育,又是逆子一個,月字輩的沒個省心的,尤其那個死丫頭,竟然帶著外人往自家人身上捅刀子!真是個小賤人,還坐著幹嘛,散了散了,明日把人都帶齊了,我倒要看看那個小賤人興什麼風作什麼浪!”
話落,言宗友率先起身,招呼不打一個,大搖大擺出了正堂,餘下的人三三兩兩各自回府商量。
明日言家之行已交於陳玖跟冷右打理,夜闌人靜,主屋的偏房中,燭火仍在耀動著,燭光將坐在桌前的人影映到了窗紙上,從前院回來的天悅搖了搖頭,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正值佳人嘆息聲再起。
“大晚上不睡覺,瞎尋量什麼呢。”天悅俊臉嚴肅地輕斥著,月曦有氣無力地抬頭看過,手又託上了香腮,滿臉心事地看著跳動的燭火。
知道此時心事最重的當數眼前的女人,可是,越是清楚,天悅的火脾氣還是湧了上來,不過三步來到月曦身旁,強有力的胳膊一伸便將佳人濫腰抱了起來,嬌羞的驚呼在所難免。
“人家睡不著,躺著還不如坐著舒服呢。”月曦嬌氣的說道,緊摟著天悅的脖子就是不肯躺到床上去。
“不好好睡一覺,明天你想頂著張青臉去言家!”天悅霸道的說著,更是霸道的將月曦按躺了下來,他剛坐到床邊,月曦不但纏了上來,更直接撲到了天悅懷裡。
“怎麼了?”如此粘人的月曦,讓天悅的聲音變軟變柔,既然她不想睡覺,也就不再勉強,天悅又往床裡坐了坐,倚著床頭,將彆扭的人兒好生的擁進了懷裡。
乖巧的窩在天悅懷裡,聽著那強有力的心跳,聞著他身上的男人氣息,感受著他給予的溫柔寵溺,月曦的小臉上綻放出嬌美的笑容。輕啟紅唇,嬌柔的話語徐徐而來。
不都說仇家見面,分外眼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