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後的夏卿染照例去了庭院學琴。
那董庭蘭精通音律,才氣頗盛又生的玉樹臨風,每每在庭院中教琴時都會引來一眾女子的圍觀。
“先生,奴家也想學琴…可否教予奴家幾首曲子?”一個姑娘上前俯身伸手撥動琴絃時手指有意無意的觸到了董庭蘭的手。
那指尖冰涼膩滑,好似絲綢一般掃過,董庭蘭心中一顫連忙起身,“姑娘說笑了…若是姑娘真想學琴,可讓金夫人來找在下。”
一聽找金夫人,幾個女子紛紛擺手看了看坐在亭中的花辭,話中帶著酸氣,“咱們可不是頭牌姑娘,媽媽怎會花這樣的心思?”
待一眾人等散去,董庭蘭才定了定心神重新坐了下來,“這一首高山流水,其精要便在指法的掌握。搖指時注意控制力度才能更好展現長音。刮奏時要輕,彷彿置身於高山之中靜聽溪水在身旁流動…”
董庭蘭一邊說一邊給夏卿染做著示範,手指在琴絃上勾託捻刮一時間涼亭內音符流動令人駐足。這流動的音樂自然傳入了正在院中巡邏的胤禩耳中。
胤禩站在湖邊看著涼亭內正在演奏的兩人,心中醋海翻波。
有什麼了不起的?胤禩撇撇嘴,夏卿染,不就是個琴麼?你怎麼不來找爺學琴?
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一股醋味由遠及近飄來,夏卿染抬頭時看到了站在遠處的看向涼亭的胤禩。距離太遠夏卿染看不清胤禩的表情,但是夏卿染根本不用看就能腦補出他站在湖邊撇嘴的樣子。
心裡一想別的事兒,手下自然就亂了章法。一個手指勾錯,劃破了原本和諧的樂章。
董庭蘭雙手按住琴絃,“彈琴要專心。”
夏卿染吐吐舌頭,低頭繼續。
下了琴課,夏卿染回到了房間。還未走到推門就聽到了房內的琴聲。那琴聲與董庭蘭的琴聲不一樣,歡快流動中暗藏力量,似乎更加澎湃。
夏卿染有點遲疑的推開房門就看到了桌前正在撫弄琴絃的胤禩。胤禩沒有回頭邊彈邊說道,“爺不比那個白衣服柴火棍兒彈得差吧?”
“柴火棍兒?”夏卿染捂嘴笑道,“人家董先生很帥的。”
“有爺帥嗎?”胤禩頗為不服氣住了琴起身拉過夏卿染,“打今兒起,這琴和你,爺都承包了。”
夏卿染哈哈大笑,“魚塘總裁,你的意思是我以後不能再去上琴課了?你作為保安不務正業跑來教琴真的合適嗎?”
“琴課還是可以上的。”胤禩總裁發了話,“不過,加強課爺來給你上。染染,爺對你好吧?”
簡直不能再好了。
……
有兩位名師指點,夏卿染的琴藝可以說是突飛猛進。一個多月後,她便已經能在臺上小露一手了。
這天夜晚,夏卿染罕見的穿起了一身大紅拖地長裙。
那大紅色的長裙拖地搖曳與夏卿染一頭青絲互相映襯,再配上頭上微微擺動的東珠步搖,所以毫不出意外的,當夏卿染出現在前廳時,廳內本正在喧譁的人群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那火一樣的紅色包裹著夏卿染玲瓏有致的身子,只見她上臺坐在琴桌前伸手挑動幾根琴絃時旁邊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近日花辭姑娘苦練琴藝,今日為助興小試琴藝還望各位貴客多多包涵。”
話音剛落,廳內便想起了掌聲,閣樓上一個男人磁性的聲音傳來,“不知花辭姑娘今日要奏個什麼曲兒?”
夏卿染循著聲音抬頭微笑,“煙籠長安。”
夏卿染的目光微微搜尋人群,很快便綻開了一抹笑容——
這歌兒,無關旁人,是我第一次唱於你聽。
“簾卷細雨,付一闋別離。樓上依稀和舊曲,是你當時,弦上生《金縷》,牽我今時幾思憶。竹傘微傾,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