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彆著的髮簪輕輕地搖曳著,突然一隻繡花的軟底鞋子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女孩緩緩地抬頭,然後站了起來。
花大娘一手叉著腰,一隻手嗑著瓜子,輕飄飄的瓜子殼飄到了女孩的頭髮上,衣服上,大娘呵呵地笑了起來:“髮簪不錯嘛,想不到順了個更好看的。”
女孩瞠著清澈的眸子,眸瞳裡的怒意一閃而逝,然後稚聲稚氣道:“大娘,你鞋子不錯啊,哪裡順來的?”
“呸!你丫的才是順來的。這是老孃用真金白銀買的!”花大娘氣呼呼地說道。居高臨下地看著夏夏。
“花大娘,這髮簪不太適合你的,插你頭上,那是暴什麼那個天物?”什麼來著,她若有所思地盯著花大娘。
夏夏不喜歡抬頭看人,但不喜歡有人用奇怪的目光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女孩皺起了細細的眉毛。
“暴珍天物,這都不知道!”花大娘不屑地說道,小孩子便是小孩子,果然識字不多。
夏夏瞠著亮晶晶的眸瞳看著她,果然是人才!暴殄天物啊!
花大娘的手就朝夏夏的頭上抓過來:“這髮簪看著挺不錯的,淡雅細緻,不如舀下來給老孃瞧瞧。”
夏夏頭一低,已經從花大娘的身邊繞開,然後一臉懵懂地看著花大娘,說道:“大娘,你來我家有事嗎?我去叫師父出來。”
花大娘見沒有得手,心裡癢癢的,也不是她非要跟一個小女孩過不去,只不過這個夏夏總有意無意地破壞她的好事,讓她覺得很不舒服而已。
“對對對,把南宮曜那瘸子給老孃叫出來,老孃要找他算帳。”目光卻沒有從夏夏的髮簪上移開。
南宮曜將一筐地瓜從屋內搬了出來,看見花大娘連頭也沒有抬一下,不過他的目光朝夏夏望過來,見女孩正嫣然淺笑地看著自己,男子嘴角的弧度微微向上揚,眸光溫潤柔軟。
花大娘氣呼呼地上,便去抓南宮曜的衣服,被南宮曜輕巧地躲開了。
“大娘是不是要借什麼東西。”南宮曜不冷不熱地說道。
花大娘不屑地呸了一聲,指著南宮曜陰陽怪氣道:“我說阿曜啊,大娘我呢有句話要說,說了你可別不高興啊。”
夏夏在一旁嘀咕道:“花大娘說什麼都會讓師父不高興,何必師父,連我都不高興。”
花大娘耳朵很靈,一下便聽到了女孩的嘀咕,不過不要緊,她才不會跟一個小孩子計較,指著南宮曜道:“阿曜啊,我家小綺雖說到了適嫁的年齡,可是從小被我慣得啊,這麼長了也不懂事,村裡好多家過來提親了,條件好的多得是,可是她偏偏說中意你,你叫我這個做孃的怎麼辦?不然這樣吧,你去跟小綺說說,讓她死了這條心,你看你這現在這副德性,一沒錢,二呢又養著這麼大家子,還帶著個拖油瓶,三呢,腳又這樣,無非就是一副皮囊中看而已……”不過是個花瓶架子,中看不中用而已。
夏夏上前攬著南宮曜的手臂,眼神裡帶著一股憤怒,然後女孩清脆的聲音:“大娘,你看你瘦得跟骨灰一樣的,胸口也下垂了,臉上的褶子輕輕一皺都能夾死蒼蠅了,腳還這麼大,而且又只生了小綺姐姐這麼個女兒,現在無非就是仗著自己是村長夫人罷了。我看村長大叔完全有納妾的條件嘛。”
“你!你!你你你!”花大娘氣得一跺腳,指了夏夏半天,突然指著南宮曜道:“真是什麼樣的人教出什麼樣的徒弟,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夏夏無辜地看著花大娘,又看了看南宮曜,然後疑惑地問道:“大娘這狗嘴馮的是誰啊?”
“老孃這狗嘴當然罵的是你們……”
好像有些不太對,花大娘的臉色都氣得白了,指著南宮曜道:“少給老孃繞圈子,老孃今天來就是來告訴你,別再糾纏我家小綺,我家小綺那是要嫁給天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