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荀陽點點頭,道:“一個多月前,我大周總督府頒佈政令,凡大周馬蹄至處,漢兒不得為奴。諸位做個表率吧!”
一干鐵勒貴族中有人面露難色。奴隸,是財富。而且是比土地更值錢的財富。他們吃的少,幹得多。而且,子子孫孫都是主人的奴隸。但,他們不敢不答應。
“是!”
半個時辰後,被安撫後的鐵勒貴族們,走出參將府。
居可坐回到轎子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周將殺人立威的事情做完,不會再擅動刀兵。剛剛好言好酒將他們安撫了一番:拔野古勢大,有些牽連情有可原,此事到此為止,不再叛周即可。
可笑裴羅啊,看不清形勢!成了被殺的雞。實際上,裴羅沒什麼罪。無非是從聯軍中手中拿到了眾多漢人奴隸,名頭最大。周人沒搞清楚。真正開啟龜茲城門,裡應外合的,是他!
他做的比較隱蔽。
…
眾鐵勒貴族離開後,荀陽和部將們亦離開大堂,到後面的花廳中喝茶。
荀陽笑道:“還是於喬這個辦法好。我還在為軍需發愁。搶吧,擔心這城不好守。不搶吧,總不能活人給尿憋死!”鐵勒貴族裴羅家資鉅富。其家產,足夠大軍使用一陣。
眾將哈哈笑起來。
楊紀微笑著看著正謙虛著的沈遷,心道:“沈於喬怕是要冒出頭來了!這一陣子,表現的極其出色。”
荀陽微微做個下壓的手勢,問道:“於喬,就這麼放過這群王八蛋?”這些鐵勒人,都和拔野古部牽扯不清。誰知道會不會再叛?要是依他心裡的惡氣,他要殺個乾淨。
沈遷起身,微笑著道:“當然不是。日後齊大帥要追究,我們人微言輕,能如何?”
“嚯…”眾將都是起鬨。
荀陽笑著伸手點點沈遷,“你小子,到底是讀書人!你那個兵部主事不要當了。龜茲這裡守住後,我給大帥說,保你一個千總、武毅將軍。”他始終對文人有點偏見。
武毅將軍,從五品。這是官階。千總是帶兵的實職。
沈遷喜道:“敢不從命?”
兵部主事是正六品。現在武將的升遷,任命全部都在兵部。才升一級,於沈遷而言,並不見得多划算。但一個帶兵的實職千總,這就很難得。
相當於是沈遷的軍中仕途起點,直接是從王牌野戰部隊的營長幹起。而且,在西域大戰的這樣情況下,有兵權在手,想升官,有多難?幾場勝仗下來,即可。
更關鍵的是,他喜歡行伍,帶兵。
…
當龜茲被奪下之後,周軍開始攻略周邊的附屬城市,關隘,要道,守捉,堡壘。龜茲城中慢慢的穩定下來,訊息亦透過各種渠道,對外傳播開。
十月中旬,天寒地凍。
距離龜茲數千裡之遙的哈密城中,去往漠北的信使已經出發多日,漠北的回信還未至。
一場兵變,沒有那麼簡單!很多兵變、政變都是當時成功,隨後失敗。比如,我們所熟知的蘇聯,在謝幕時,幾次反覆。而如隋文帝楊堅那樣上位後,立即撲滅各地叛亂的,是少數人。
拔野古孝德依靠同羅族的兩萬騎兵支援,殺掉了拔野古土門的親衛、親信、隨軍出征的子侄、族人;並且不干涉各部將領的兵權,且來去自由;又將北山之戰失敗的鍋扣到拔野古土門頭上,這才成為名義上的殘軍統帥。其中,還有宛國公主對他的青睞的影響的原因。
但是,這只是臨時的。還需要漠北的承認。
否則,只要漠北王庭傳來相反的意見,大概,此時哈密城中很多將領想將他殺掉!婆實未必會護他。
清晨時分,城東的帳篷中,二十二歲的前王妃烏尼日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