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錦衣衛處死彭世俊,蕭丕,占城候,在黑洞洞的火炮下,有幾個人會聽?
這種僵持,帶給步軍營的,不過是投鼠忌器。絕非大…麻煩。拖不了多久的。
好在賈郎及時趕來。
她剛才有多麼的擔憂,多麼的無力,多麼的思念賈環,現在就有多麼的欣喜!賈環在最關鍵的時刻,趕到。
寧瀟和弟弟寧澄一樣,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兩步,歡喜難言。“賈郎”兩個字,到喉嚨口又被她壓回去。
…
“參見賈學士!”
賈環自殿外而來,將校簇擁著他。滿殿的文官官員,大臣,在他面前盡低首!
除開和賈環有淵源的人,其餘人都是用的“參見”二字。完全的將賈環當做上官。
能混到朝堂的,誰不是人精呢?
賈環輕輕的點一點頭,目光落在瀟公主的身上。數年未見,她依舊傾城。而一夜未眠,她略顯憔悴。賈環心中的柔情湧起,又用理智壓下來。現在不是敘話之事。
賈環環視著偏殿中所有人,一一的點頭致意。這裡,朝堂的中樞,周帝國的權力舞臺上,有他熟悉的,有他不熟悉的。
賈環道:“我的學生死了。但這不是你們造反的理由!”神情平靜對秦弘圖下令:“恭齋,將參與造反者帶到殿外,就地處決。”
“轟!”
偏殿中,因為賈環這句話,瞬間炸開!聲浪喧譁。彷彿沸水。
沒有人料到賈環會如此的乾脆,直接。進殿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問罪眾人。第二句話是下令殺人。
簡單,直接,粗暴!
千總林司帶著士卒如狼似虎的撲上前。步軍營剛剛投效,正是要表現時。
梁國公寧爍被士卒按在地上,再也崩不住,情緒崩潰。賈環下的命令是“就地正法”啊!也就是說,他被拖到殿外就得死。仰著頭,大叫道:“啊…,賈環,你不能殺我!我是雍治皇帝的嫡孫。我是皇子皇孫…,你殺我,何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賈環平靜的看了寧爍一眼,“我連父親,雍治皇帝的嫡子都殺了,何必在乎你?”
彭世俊沒有任何的反抗,給兩名士卒踹到在地,押著往外走。他願賭服輸。他不會向自己的仇人求饒!
占城候臉如死灰,被士卒押著往外走,嘴裡的懦懦的想求饒,但說不出完整的意思來。賈環看都沒看他一眼。
秦弘圖手裡拿著名單,手指一點,就有士卒配合的將點到的人給拖出來。施鑑、陶泰等人就是如此被拿下。
蕭丕為大學士,做在上首處,這時,用力的握著椅子扶手,看著自己的門生瞿煒被綁起來,忍不住道:“賈子玉,今日之事,牽連如此之廣,有尚書、侍郎,你豈可不經有司審問,就誅殺!”
這是一個程式問題!
他知道他自己都跑不了,但要給大臣們留幾分體面,就這樣如同豬狗一樣的被屠戮,讀書人的體面還要不要?
柳安宜訓斥開靠近計程車卒,高聲附和道:“賈學士,你威福自專如此,莫非是要登基為帝嗎?別忘了,你是如何答應費子允的?”
賈環輕輕的一笑,帶著嘲諷,看著蕭丕,柳安宜,答道:“我不是來和你們講道理的!”
柳安宜面色微微僵住。囂張,真的是太囂張!但是,賈環兵權在手,控制著大局,他又能如何?十一年前,賈環殺雍治皇帝,還需要避諱。而現在,他根本無需有任何避諱。
蕭丕輕輕的一嘆。千古興亡事,不盡長江滾滾流!他是再也管不到了。果然是:天下英雄誰敵手?
賈環做一個手勢。停頓下來的步軍營,錦衣衛,京營,立即上前,將彭鏊,柳安宜,蕭丕幾名高官押著,往殿外走。
…